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外面的天空有些阴郁,远处传来阵阵雷声。快要下雨了吧。
起风了,风中送来清凉的气息,夹杂着淅淅沥沥地雨声,仿佛一首动听的乐曲。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扶着屋内的家具,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到窗前。
窗外的空气真是清新,带着湿润与冰凉轻轻飘向我,将我连日来卧床的郁闷一扫而尽。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形成一片密集的雨帘,一遍一遍敲打着窗外的蕉叶。我一时兴起,伸出手去,想触摸一下那冰凉的雨帘。
手还未完全伸出窗外,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拉了回来。
我不悦地看着来人:“你做什么啊?”
面向我的是张好看的脸,只是脸上微怒破坏了美感:“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啦?”我极其无辜。
“大夫说你可以下床啦?你手上的伤可以碰水啦?”
居然说得我无言可对。不过我也明白他这是为我好,于是乖乖地向床移去。
腹部的伤口还未愈合,每走一步都万分吃力。窗与床这短短的距离,却让我未走到一半就满头大汗了。
我扶着家具,气喘吁吁。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拦腰抱起,三步两步走到床前,再将我轻轻放下。熟练地拉过被子,仔细地盖在我身上,他有些严厉地嘱咐我:“下不为例。”
“凭什么?”我不服气。
“就凭我是你的未婚夫。”他铮铮说道。
我觉得好笑:“我好像并没有同意吧!”
他冷笑,温文尔雅的脸变得有些阴郁:“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的身子我见过,你的身体我摸过,还需要更多证明吗?”
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火上扬仿若火烧,忍不住冷笑道:“公子真高尚啊,不但救人于危难之中,还愿将负责进行到底。只不过你的心上人就惨了点,你对我负责,却置她于何处?”
他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
我慌乱之中口不择言:“虽然你刻意忽视,可是你已经养成了抚摸那只蝴蝶的习惯,你敢说你衣袖上的那只蝴蝶不是你心上人给你绣的?哼,满口仁义道德,也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负心郎!”
他直直地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变得分外吓人。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要打我。蓦地,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我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点失落……
已经到了晚饭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我的肚子有些饿了。这人不会这么小气吧,就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他就要将我活活饿死?
正想着,门忽然开了,他浑身是水地走了进来,脸色还是很阴沉:“给。”他递给我一个沾满雨水的油包。
我疑惑地接了过来,一层一层地打开。东西包得很仔细,一连裹了四层油纸。打开一看却只是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我有些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腹部的肌肉微微震动,哎哟,忍得好辛苦。
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我抬头问他:“喂,你吃过了吗?”
“沈晋。”他没头没脑地说道。
“呃,你说什么?”我不解地看他。
他叹了口气:“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沈晋。”
“哦,沈晋,我记住了。”我点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沈晋,你跟华山派有什么关系?”
沈晋道:“我本是华山派的弟子。”
我愣住了:“难道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白衣侠士’的那个沈晋?”
沈晋看了我一眼:“是有人这么叫过我。”
我不知道我该笑还是该哭。“白衣侠士”沈晋的大名我在圣殿就已经听过了。传说他是华山派有史以来最有潜力的剑客。三年前出山之后,一直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深得江湖人士的好评,因其喜爱白衣故有人称他为“白衣侠士”。记得当时听到这则消息时,我还对皓月笑道:“原来有人与你有相同的嗜好呢。”我一直以为“白衣侠士”该是位与皓月年级相仿的人,却没料到他如此年轻。
“你呢?”沈晋忽然问道。
“我什么?”
“你叫什么?”
我微微一愣:“我……我叫……我叫莲儿。”
凝露这个名字,让我厌恶;莲儿这个名字却是皓月给我取的。我倒希望我永远只有莲儿这个名字,那个时候我的双手还未曾沾染过血腥,那个时候我还算纯洁……
“莲儿……”他低声沉吟,“你长得清新而娇柔,这个名字很配你。”
我笑:“真巧,皓月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俩还真象。”
“皓月是谁?”
我微微皱眉,有些苦恼,怎么说呢,我与皓月的关系可有些复杂。想了想我说道:“皓月他曾经是我的主人,后来是我的师傅,其实我觉得我跟他更象朋友,象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