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送到秋叶阁的?”她追问。
“是的。”我有些纳闷,有什么不对吗?
宋婆婆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为难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不知道她指的“他”到底是谁。
“跟我来吧。”她带着我走进秋叶阁。
这秋叶阁其实是一座小宫殿。大殿四壁挂了许多形态各异的人物画像,以女子居多,占了所有画像的三分之二,且个个美貌异常。每幅画的画像下面都摆有一精致的案台,台上方方正正地放着一本小册子。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些,十分好奇。
“这是所有为我们西域圣殿做出贡献的弟子的灵位。那些册子记录的就是他们生前的事迹。”
“西域圣殿?”这个名字我是听过,我与哥哥天天在街上要饭,知道的事可不少。记忆中这似乎是个很厉害的教派。那些武林人士对这个教派都常满了恐惧,哪怕只是提起这个教派的名字,他们的表情也十分地不自然。
“不错,你不会不知道这里就是西域圣殿吧?”宋婆婆好笑地看着我。
“可、可是……外面不是传说这里的人都很……很厉害吗?”其实何止是厉害,在外面,人人都说西域圣殿的人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听得人胆战心惊。
“外面的人?”宋婆婆冷笑一声:“他们知道什么!”
我半信半疑,经我亲眼所见,这里的人的确并不像外界谣传得那么凶恶,可是,那外面的人为什么要造这样的谣呢?
“不过……”宋婆婆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这里面的人确实都很厉害,虽然你是少主人身边的人,也要处处多个心眼,不要中了别人的计!”
她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严厉,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也许,外面会有那样的传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婆婆轻抚那幅画中人的面孔,神情有些落寞,她轻轻念叨:“便是像云霄、雪琴这样好的孩子都遭了难,这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云霄”这名字我已经是第二次听过了,但不知这“雪琴”又是谁。
“她们也是少主人身边的人吗?”我问。
宋婆婆的精神有些恍惚:“是啊,她们从少主人一出生起就跟少主人在一块了。人人都说云霄是偷下凡间的仙女,雪琴却是误入人间的精灵。云霄那孩子最是温柔体贴,西域圣殿里没有一个人不说她好的。雪琴那丫头却从小就古灵精怪,总是不停地闯祸,还想尽办法欺负少主人,西域圣殿除了圣姑,只有云霄能制祝糊。每次雪琴和少主人闹矛盾,总要云霄出面才能让他们和好……那段时间,真是西域圣殿最快乐的时候啊……”
“后来呢?”
“后来啊……”宋婆婆盯着墙上的画出神,“后来她们被圣姑派出去办事,就再也没有回来……最近,殿里都在传,说她们背叛了圣姑,被圣姑处死了……”
她苦笑道:“这一定是谬传,前些日子,她们还替圣姑把失踪已久的‘断情剑’和‘天女阵图’找了回来,这明明是立了大功啊,又怎么可能是背叛了圣姑呢?她们一定不是被圣姑处死的,许是她们在人间的时候到了,该回天上去了……”
我有些明了地看着皓月,他这样悲伤是因为他失去了那两个好朋友吧。
“皓月,你心里很难过,是吗?”我蹲下身子抬头看他。
园子里的梅花都开了,开得很是热闹,可这热闹却无法到达亭中。
月光下,亭子中,皓月坐在轮椅上激烈地弹奏,铮铮的琴声汹涌澎湃,似海上千尺浪花铺天盖地的卷来,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皓月,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子,她们走得也不安心啊……”我在他耳边大声地喊道,声音却被他的琴声所淹没。
琴声似海啸呜咽,一下一下强烈地激荡着内心,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与悲伤。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终于停下来了。皓月白皙的脸也涨得通红。
“我是一个没用的残废。我……救不了她们……”他重重地叹息。
那叹息,是那么地无奈,是那么地悲凉,在空空的亭子里久久回绕,不肯离开。
“当初,我不能阻止母亲派她们出去;如今,我也不能阻止母亲处置她们……她们,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皓月伏在琴上放声大哭,单薄的身躯异常脆弱。
感染了他的悲伤,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云霄的画像,他已经画完,那位雪琴的画像,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他画一张,撕一张。明明画得很好,他却总也不满意。
他苦笑:“原来,越是在乎的人,越难以用寥寥几笔来描述。”
这雪琴,必然是他心爱的女子。
有时我也很好奇,这皓月就如同清冷的夜空中那轮孤寂的明月,而那云霄与雪琴,一个是仙子一个是精灵,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