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分钟之后,焚心似火的我赶到了山下的瓦庙沟。我发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江严的踪影,却一次又一次的听到失望的声音。
我问山下缆车出口处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穿着白色风衣、非常漂亮的女孩刚刚过去,那工作人员摇头,说没有。
我疯狂的冲向大街上,街口有一个带着红袖章的巡逻队员。我大声的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穿着白色风衣、非常漂亮的女孩刚刚过去,那巡逻队员摇头,说没有。
我沿着大街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停放小巴的车坪那边冲去,两旁商店门口五颜六色的纪念品、路边的行人、缓行的车辆,如飞一般往我的身后退去。我满头大汗的冲到了车坪门口,大声的问那里的门卫,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穿着白色风衣、非常漂亮的女孩刚刚过去,门卫摇了摇头,还是说没有。
我几乎绝望,一辆车一辆车的问那些小巴的司机,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穿着白色风衣、非常漂亮的女孩刚刚过去,每一个人给我的答案,都是冰冷的两个字:没有!
我颓然坐倒在公路的旁边,抬头看天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丝丝若柳絮,飘飘若鹅毛,不多时已经是漫天飞舞。漫天的雪花,将险峻天下第一的华山、这华山山脚的安静小镇、小镇上一辆辆落寞的小巴,都笼罩在它的怀抱中。于是,大自然威压一切的寒意,在天地间弥漫开来,而那寒意中最寒冷的,却是呆呆的看着雪花的我,却是坐在那里痴痴望着下山那条公路的我。
风吹动雪花,飘在我的脸上,我绝望得几乎哭了起来,转瞬又微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痴,还是笑自己活该。从冰冷的背包中拿过手机,我想开机,我想拨打江严的新号码,我想发个短信给她,我想告诉她我想她,我想对她说别去加拿大,我想对她说回来吧我在等你……然而,冰冷的手机,电源耗尽的手机,却怎么打也打不开!
我失魂落魄一般沿着下山的公路,慢慢的行去,漫天的飞雪、空旷的山野、蜿蜒的下山公路,伴着落寞的瘦削的我……空气中,残留淡淡幽香,却不知道,是不是江严在这条路上走过,这香味是不是她所留下!
※※※
回到了西安,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我用公共电话拨打江严的手机,始终关机;我拨打江严家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我苦笑,毕竟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如今这苦涩的味道,却是轮到我自己来品尝。
我心如死灰,拨打代老师的电话,代老师问我什么时候回长沙,后天就是我的毕业答辩了。我淡淡的回答,尽快吧!
囊中羞涩的我,已经没有余力买飞机票飞回长沙去。入夜,我坐在西安开往长沙的列车上,呆呆的凝望星月无光的天空。中原的大地一片黑暗,窗外是无尽止的黑,浑无一点亮光;遥远的山边,偶尔闪过一丝清冷的灯火,也是转瞬即过。我就盯着这黑暗,这偶尔闪现的灯火,痴痴的看。
迷离之间,列车广播响起:各位亲爱的旅客,列车前方停靠,洛阳站,停车时间5分。列车停了,车窗外面灯火通明,硕大的“洛阳”两个字在我的眼帘中涌现。我猛然想起,这是美丽的江严曾经生活过一年的地方啊,如牡丹花一般高贵美丽的她,曾经在这里撒满花香;而今,淡淡的花香依然残留,伊人却已远去。
两行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浑然不觉。我的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冲天的小丫角,估计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她看着我笑了,用充满童真的幼稚声音问我:“叔叔叔叔,你怎么哭了?叔叔你别哭啊!”
我抬头,那小女孩身边的老爷爷冲我友善的笑了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女孩粉嫩的脸蛋,微笑着说:“小妹妹,几岁了啊?”
……
很晚很晚了,我倒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下午,我又来到了政治学院,来到了江严的家里。我见到了将军、江夫人,出乎我意料的是,方卓和李严也在。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但我还是勉强撑住了,再次厚着脸皮向将军和江夫人打听江严的消息。
“小严根本就没有回长沙来,她直接去了上海!”江夫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冷了半截,“小严会乘坐明天中午的飞机飞往加拿大,等我们的护照下来,我们也会过去定居!”
江夫人的语气是如此淡定和从容,令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她。“明天!上海!”我喃喃的念着这两个词,心里想起千里之外的上海,一种莫名的疲倦没来由的袭来,我颓然坐倒在宽大的沙发上,心如死灰!
我小声的问江夫人:“您能不能告诉我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江夫人微笑,摇了摇头说:“没有必要了!”那笑容显得如此的陌生和冷落,和上次来江家不同,这一次的江夫人没有丝毫偏向我的意思,语气是那么斩钉截铁,这让我更加的失落。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将军看着我,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微微的笑意,他招了招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