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的收起手机,呆呆的看来往的行人,心里就如这黑沉沉的天,就算天亮了,也不能明朗多少。
好容易等到了11点多上车,下午1点多到达了洛阳,我稍微松了口气。从昨天早上7点出门,到今天下午1点,在整整30个小时之后,我从南方的长沙,来到了北方的洛阳。
我上了一辆的士,还没有开口说话,热情的司机就开始跟我介绍起洛阳这座城市来:“洛阳可是十三朝古都,牡丹花的故乡!您像是从南方来的吧,可惜了,如果您四五月来,正好是牡丹花开的时候,王城公园、西苑公园,到处都是牡丹花,那个漂亮啊……瞧我这记性,还没问您想去哪呢?”
司机的热情让我感觉如沐春风,我微笑着跟司机说了江严所在部队的地址,司机皱了皱眉头说:“这地方有点远,从高速公路过去虽然很快,但是也需要个把小时。看这天气会下雨,还可能会下雪,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回来……”司机迟疑起来,显然要去的地方比较远!
我说:“只要你送我过去,除了正常的车费,我再加五十!”这句话把司机打败了,他点点头,启动了发动机。
车子在洛阳城南的高速公路上飞驶,天色越来越黯淡,不多时,竟然是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放眼望去,如鹅毛又如飞絮,飘飘荡荡,满天洒落。正如司机所言,果然下雪了!这个时候才农历十一月,居然下雪了,真的让南方来的我有些不习惯!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一个收费站,据司机说,再过去不远就不是洛阳了,属于伊川地界,我所寻找的部队,就在这收费站旁边不远处,走路就可以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稍微伸了伸手,张开臂膀活动活动筋骨,平缓一下激动的心情,往那边的部队大门走去。在部队巍峨雄壮的大门前,在漫天的风雪中,一个穿着棉衣的小兵,在部队大门前站得笔直。
我被拦在部队的门口,那小兵问我干吗的,我说找人。小兵带着我来到门口的传达室,传达室的军官一脸严肃的问我:“你从哪来?找谁的?”他说话很直接,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客套的语气词,我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我从国防科技大学来的,找政治宣传部的江严,麻烦您传达一下!”说完这句话,我看着那个军官,心里又希望他快点帮我传达,然后江严兴冲冲从跑出来,大声的叫我小流氓;又希望他拒绝我,不帮我传达,而是放我进门,让我自己去找……一瞬间,我心里闪过几十种想法。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军官依旧一脸严肃的告诉我:“江严已经走了,昨天办完手续离开的!”
我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我还是来晚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那军官:“请问您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吗?如果您知道的话,麻烦您告诉我。”
那军官还是木木的回答我:“江严是跟她父母一起走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我心中失落到了顶点,扭转过头往部队的围墙里面看去。门口的大道修直而平整,两旁的四季青和樟树,为这萧索的冬天带来了一丝鲜活的绿色;纷扬的雪花,袅袅荡荡的落在四季青的绿叶上,瞬间融化,绿叶更见微润。
在绿色掩映的深处,依稀可以看见一栋小楼,上面有几个木雕的大字:政治部。江严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近的一年时光吧。她在这栋小楼里,多少次向南望,心头涌现出那个小流氓的嬉皮笑脸;她又有多少次走在这条大道上,多少次轻轻抚摸四季青的树叶,多少次站在门外看车来车往……夏天的微风、冬天的寒风吹过江严的秀发,秀发轻轻扬起,远远看去,她纤纤如竹的身影是那么落寞!
我痴痴的想,一时间竟是呆了。我对那军官说:“我能不能进去走走!”
那军官的脸色更加严肃了:“同志,不行!如果你没事,就走吧,部队不是随便进的!”我颓然失笑,有些尴尬的说了声对不起,垂头丧气的出门来。我呆呆的往高速公路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那小兵把我叫住了,又把我领回了传达室。
我心中一惊,莫非江严没有走?那军官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邮包来,脸上居然有了些许笑意,他微笑着说:“请问你是不是从长沙来的?”我说是,我刚才都说了是从国防科大来的,当然就是长沙来的了。
那军官点了点头说:“你是江严的什么人?”我脸上微微一红,随口撒了个慌说是她高中同学。那军官说:“这样最好了,那麻烦你帮个忙。江严昨天走得匆忙,把这个包忘记在传达室了,麻烦你带回长沙去,交给她或者她父母都行!”
我点头答应,接过邮包来。
我呆呆的顺着高速公路往回走,漫天的飞雪,洒在我的脸上、肩上、背上,我脑海就如这雪花中的白色世界,一片空明。
※※※
入夜,我在洛阳火车站旁边的铁路旅社歇下。那是一家很破的旅社,就着昏黄的灯光,我拿出江严没有带走的那个邮包来。我认得这个邮包,上次江严让我帮她写人物报道,出于保密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