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停顿,接着说了下去:“去年看《向左走向右走》的那个晚上,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个晚上,因为小子你回到我身边来了。过年之前,你说要跟吴威跟你爸爸说清楚,然后过年之后我们在一起,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能一辈子,我能等得起。但是过年之后,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发火,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点你的情意,我感觉不到一点你心里有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今天这么晚又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个傻瓜,我喜欢你喜欢得发疯了,如果你不跟我说你不要我了,我还是会继续等下去,等你真正对我好的时候。所以,如果你觉得你不要我了,一定要坚决的告诉我,否则会害了我,还害了你自己。”
我的语气一直很平静,但是听到后来,杏子的眼中两行泪水夺眶而出,轻轻的掉落下来,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轻的抚摸杏子柔嫩的俏脸,擦去她眼里的泪水,很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甜香扑鼻。
我淡淡的微笑着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记得我的话!”说完大步往门外走去,毫不理会大厅中那些陌生人的眼光,只是跟小雅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只留下杏子,呆呆的木木的如同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只是存了一个念头,差不多就这样分手了吧,以杏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原谅我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了。我心里有些轻松,那是长久以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之后,忽然扔掉了负担的轻松。但是更多的是悲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我用了两年青春岁月编织的那个美梦,似乎在这一刻如同七彩的肥皂泡一样,就要破裂了。
我的嘴里、心里,彷佛瞬间被苦胆汁挤满,看公交车外面的天空,似乎在瞬间都变成了灰色。我的前座坐了一对小情侣,正在卿卿我我的打情骂俏,他们的话,他们的动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渐渐的、渐渐的,我的大脑慢慢变得空白,慢慢的开始麻木。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流星和小强已经开始熟睡。我知道自己上床也不可能睡着,于是打开电脑,又开始给杏子写信。在杏子的住处,只是聊聊数语,并没有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尽,我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憋住了一般极其不畅快。我开始写下下面的话语:
……
虽然这些话都跟你说了,但是我心里的苦涩,酸痛,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回来的路上,星月无光,满天阴霾,我抬头仰望苍天,感觉我的身体都不属于我自己,我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缥缈的游荡在虚空。公交车上,看到别人情侣之间的甜蜜,眨眼之间,变成我心里的苦闷;看到别人眉眼之间的默契,渐渐的幻化成我湿润的眼神;听到别人的笑语,传到我的耳朵,传到我的心灵,浑如刀绞一样的疼痛……
以前更傻时候的我,会傻傻的和你说:这辈子再没机会相见。:),现在我不会这么傻了,因为这些话,是小孩子斗气才会说的话,根本不切合实际。虽然,和你说的话语中,我让你来决定,让你绝情的告诉我“不”,让我彻底的死心,但是其实,我几乎已经死心。我深深爱着的杏子,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喜欢你的男生,象我这样的傻瓜,绝对不在少数;如果你不懂得绝情,不懂得拒绝,你未来的生活中,会有太多的麻烦,太多的不顺……坚强一点,就从我开始吧,考虑清楚以后,不管什么时候,请你,请你坚决的和我说不,坚决的让我死心。
因为如果你不说,我真的不会死心。我不想隐瞒你,我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期望奇迹的出现。所以我还会象朋友一样,关于你读书的事情,给你提意见,甚至带你去报名;还会发给你有启发意义的文章,希望看到你进步;在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在我的理解中,这样才算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负气的男孩子,就好像以前那个我。我会一直这样做下去,直到你明确的告诉我: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我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然后我静悄悄的无怨无悔的离开,离开你的世界,消失在你的视线,在我24岁的时候,两个轮回之后,开始我新的人生。
对杨杏,我不会有任何的怨恨。因为我爱她,爱是伟大的,可以包容一切,因为真正的爱,才会希望所爱的人幸福,希望所爱的人过得好,才会没有怨恨没有憎恶,纯纯净净的,就好像山冈上一轮静静地明月,没有任何的杂质,透明如水晶。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负疚,任何的压力,只希望你比我幸福。
说到比我幸福,忽然想起《玉观音》,想起安心走的时候留给杨瑞的那首歌--陈小东的《比我幸福》。我发现我好傻,那时候我让你看这本《玉观音》,其实这是个不祥的预兆,它意味着难以避免的隔离和纷飞,因为书里面的安心还是离开了杨瑞。:),不是吗?现在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的心,和安心全部的心情一样,只希望你比我幸福,我最爱的杨杏!
……
这封信断断续续的写,我写一会,停一会,回忆一会,甜蜜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