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严去了洛阳的部队里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在地方部队里接受1年的训练,熟悉部队政治宣传的常规事务,尽快的成长起来;一年之后,如果她考核合格,将回到北京的总参宣传部。
在张家口军训的时候,因为通讯管制的关系,江严不能使用手机和外界联系,也没有办法上网,所以只能通过纸和笔的形式和我联系。现在不同了,在洛阳这边的部队里,江严想和我联系的话,随时都可以。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每个星期和我联系一次而已――毕竟我们不能再象以前那样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了,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但是江严每个星期会让我帮她写一篇宣传稿子,或者帮她修改那些已经写好的宣传材料。
对于江严,我只有深深的亏欠和满心的感激,我曾经发誓:只要是不伤害杏子的事情,江严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所以我每次都会很认真的帮江严修改宣传材料,很多时候甚至自己代笔。
江严就用这种方式和我保持着淡淡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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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江严和我之间这种淡淡的联系让我觉得宁静的话,那么和杏子之间的联系让我觉得有些不爽。自从听从杏子的安排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杏子的理由,是她需要时间来说服家人,在这段时间如果跟我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她轻浮,更会让她父亲以为是我插手赶走了吴威而对我有成见――她父亲是很喜欢吴威这个澳大利亚留学生的,原本的安排是要吴威跟她一起回怀化的老家一起过年的。
杏子的理由很充分,很多地方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我也非常的理解她。开始的时候,我总是静静的听从杏子的安排,每天给她打电话,嘻笑怒骂的打闹一番,口头上占一占她的便宜,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因为杏子的心已经属于我了,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但是渐渐的,渐渐的我不再满足于杏子每天上班前发短信跟我嗲嗲的说“小子我上班了,你快起床了,别躺着装猪猪了!”,不再满足于杏子每天下班之后打电话给我说“小子我下班了,我回家了,要想我哦!”,不再满足于电话中的卿卿我我……我开始慢慢的浮躁起来。
2004年的元旦节,也就是杏子20岁生日的那一天,我终于在两个星期之中第一次看到了杏子。那天杏子的公司依然在搞活动,据说是什么元旦酒会,老总亲自主持的,所有员工都必须参加。于是杏子跟我约好,在下班之后和酒会之前偷偷的溜下来跟我见面,而我正好趁着那个时候把手中的礼物送给她。
夕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弱弱的金色阳光斜斜的射在我身后的大厦上。高高的楼层上,诺大的蓝色窗玻璃微微泛着红光。我站在楼下向上看去,那红光一点都不刺眼,反而显出一种晴暖冬日的柔和来。痴痴的我,就那样面带着微笑,在杏子公司那栋大厦楼下等待她下楼来。
远远的,我看到了杏子的美丽的倩影,白色的风衣在晚风里飘荡,她沐浴着暖暖的金色阳光而来,就如尘世中的仙子。我多日不见杏子而变得浮躁的心,就在那一刻安宁。我想:只要我继续的努力下去,这阳光里美丽的仙子,今生今世将与我共度,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恶作剧之心又起,于是轻轻的闪在一边,躲在一辆停靠在街边的小车后面。杏子走过来了,左顾右盼却是找不到我,她紧蹙着长长的眉毛轻轻的叫唤我:“小子,小子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的!”
我掩着嘴巴偷笑,就是不出去。杏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跑到车子旁边,抓住我的耳朵把我揪了出来,嘴角忍俊不禁的微微扬起,她笑道:“你每次都这么淘气!”
我跟着杏子傻傻的笑,但是没有忘记把手中的礼物递给她。杏子瞪大眼睛,一幅非常惊讶的表情,她接过礼物的袋子,很幸福的笑着说:“小子谢谢你!”
我咧开嘴巴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的那种。但是想起杏子拿到礼物之后,马上又要上楼去参加公司的酒会,不能陪我度过这浪漫的元旦之夜,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我的嘴巴微微嘟起,对杏子说:“小子,礼物我送给你了,你高兴就最好了。祝福的话我不多说,都在礼物里面。你上去参加公司的酒会吧,我不管你了!”
杏子脸色微微一红,轻轻的捶了我一拳,半是埋怨半是微笑的说:“什么叫‘我不管你了!’,傻小子,我不能陪你你就赌气啊!”
我故意装出一幅气乎乎的样子说:“你又不能陪我逛街,又不能陪我吃晚饭,我们见面这么少,当然心里有气了。我每天这么想你,可是我们见面的机会这么少……”
杏子伸出纤瘦的右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庞,又轻轻在我脸颊上揪了一下,微笑着说:“傻瓜,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怕少吗?你都等了我快一年了,年前这两个月还怕等不起吗?这段时间少见面,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啊。”
杏子其实说得很对,我又恢复了笑容,于是嬉皮笑脸的强行抱住杏子亲了一口,然后有些流氓的说:“好香好香,是什么香水味啊!还有,你胖了呢,要注意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