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关系一只不好。后来我爷爷和王家爷爷先后都死了,本以为两家可以和好,但是有一天我到王家的衣服店去买衣服,看到王家的人在给老爷子上香,一边上香一边说:‘爷爷您安息吧,您打隔壁的遭老头打得好哇,我们继承您的遗志,绝对不给他们家龟孙子道歉;哪一天有机会了,我们再打他们家的丫挺的!’……”
听我说到这里,嘴里的语气半流氓、半痞气、半北京腔调的不伦不类,看我还做着笨笨的滑稽的上香动作。江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江严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但是我顾不得欣赏,只是趁热打铁的问她:“你说,我是不是还应该在这王八蛋的衣服店里面买衣服呢?”
江严捂着肚子,终于止住了自己剧烈大笑的动作,她不假思索的笑着跟我说:“你要是还在那买衣服啊,你就是王八蛋了。”我顺着江严的话说下去:“是啊,我们要是今天还在这电脑城里面买了SONY的笔记本电脑,我们就是王八蛋了。”
江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秀眉开始蹙紧,在思考着我最后一句话。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说:“我们走吧,刚才跟你讲故事,把你妈妈的事情都忘记了。”于是回头往电脑城的方向走去,江严跟在我后面,忽然变得很安静,我知道我的话起作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有信心就此已经改变了江严的主意,说服了她不再买日本品牌的笔记本电脑,我很相信自己。
江夫人服了药之后,明显好转,她很感激的看我,连声道谢;我有些好笑,这算啥子,有什么好感谢的呢。
夫人让将军、我和江严上楼去买笔记本,她自己就在休息区呆着不走动;将军看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于是也放心了。
我们上了二楼,在一家SONY笔记本专卖店前面,将军停住了脚步;他回头跟江严说:“你不是要买SONY的笔记本么,我们进去看看啊!”那家专卖店的工作人员听到将军这句话,知道有生意上门了,赶紧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把我们拉了进去。看他服务的殷勤程度,真的跟日本人相比,不遑多让。
进门之后,马上就有身上斜斜挂着SONY标记大广告的漂亮MM过来,彬彬有礼的递烟递酒,倒茶送水,服务态度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打黑色领带、穿白色衬衫的男服务生,头发梳得光亮光亮的,看上去风度翩翩;他开始给我们介绍SONY公司的良好声誉、SONY笔记本的优越性能和他们这个SONY专卖店的优质售后服务,最后不忘记加上一句:“日本的产品,质量绝对可以放心,性价比绝对是最高的;您要是买联想之类的国产笔记本,那一个烂啊,包您三天就后悔……”接着就开始举例,说他的XX朋友买了联想的,如何如何不好,如何三天就风扇坏了、三个星期硬盘磁道就挂了、三个月就变成了老爷笔记本;然后又说他的YY朋友买了SONY的,那个爽啊,打游戏流畅得一塌糊涂,用了一年多了,还跟新的一样……
我看着那个男服务生,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表举止很有风度,他确懂得不少电脑行情方面的东西,而且他的说辞也很是动听;但是我却无动于衷,我知道他们吃这碗饭的人不容易,并不能说在卖日货就是不爱国,所以也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
将军显然是给他说动了,回头问我这个始终没有说话的奇怪参谋:“小程,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就挑一款吧,你来帮我们挑!”
我微笑着看江严,还是没有说话,那一刻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知道我应该不用说话,江严就会作出决定。
果然如我所料,江严忽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对将军说:“爸爸,我觉得日本牌子的东西不好,你看那个外壳好丑好丑的,看上去也不时髦;我们还是不要买了,到其他地方看看吧?”她伸手就去拉将军,将军冲着男服务生苦笑……于是我们一起走了出来,那个男服务生还在后面大叫大嚷:“那位漂亮的小姐,我们这里还有一款外壳很漂亮,专门给女生设计的笔记本要不要看看!”
江严冲着我眨巴眨巴眼睛,嫣然一笑,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松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起来。我知道,我又影响了一个中国人不会去买日货了。于是我也冲着江严一笑,笑得非常灿烂和开心。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开始展现所谓“参谋的本事”,跟那些服务生讨论一些诸如CPU的散热装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磁盘的转速是多少、主板是否有双BIOS能够备份、电池的待机时间长不长、整个笔记本的重量是不是便于携带……之类的问题。因为我说服了江严不买日货,所以那天很高兴,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在一家IBM专卖店买了一款笔记本电脑,店里的服务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第一次见到懂这么多的客人,你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做主管了!请问先生你干什么行业的?”
将军和江严一直插不上话,因为在我们看来并不是很高深的东西,他们会听得一愣一愣,觉得无比深奥和复杂。听到服务生问我干什么的,将军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