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有些高兴的,却不肯流露出来,说出来话还是股子的嘲讽味。
“我不是……”戚少商急道。都说这人聪明绝顶,怎么就是要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顾惜朝冷哼着道:“我要回去了,懒得再听你的侠义之说。你要是说,一个人站这里说一夜吧,没人拦你。”
戚少商满肚子的话,这下却无法开口了,只得闷闷得跟在顾惜朝身后,顺着冰瀑下了山骑马回营。
骑了一阵,顾惜朝却下了马,站在原地地跺脚。戚少商连忙跟过来道:“怎么了。”
“手和脚冻得生疼生疼的。下来走走暖和暖和,反正了只有十多里路了。”
戚少商也下了马,一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手握住顾惜朝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戚少商忍不住捧了他的手送到嘴边,给他哈气取暖。
顾惜朝脸上有些发热,挣了一下,没挣开,就随他去了,而戚少商也查觉到有些不妥。待要放开他的手,转念一想,拉就拉了,现在再放开算什么。也就紧握着不放了。
两人拉走手,走了一阵子。已经看得到军营的火光了。
那边山石后隐隐的男人的说话声传过来,还夹着女人清脆的笑声。
顾惜朝停住脚步,道:“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戚少商细细一听,笑道:“好像是老八的声音,那的女的嘛,多半是红泪跟前的莫珑姑娘,我听红泪说他们一直走得很近。”
顾惜朝冷嗤一声道:“又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老八没那么差劲吧。”戚少商有些不赞同,怎么说穆鸠平也是他兄弟,现在连云寨的当家人,就凭这,也配得上莫珑了。
顾惜朝拉转马头:“我们换个方向回营。”
戚少商也跟随他转了个方向,知道他是怕跟穆鸠平打了照面,穆鸠平问个没完,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八虽然是个粗人,但是通敌卖国的事,他不会做的。”
“我不是怀疑他内奸。只是滋事体大,我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顾惜朝淡淡地道。他跟戚少商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而戚少商却可以以赤诚之心相信任何一个人。只是顾惜朝心里也清楚,他对戚少商的信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任何人的极限,尽管他一直想排斥这种信任,但是,这种信任却早已根深蒂固,让他深深迷恋。
“你呀,心计太重,所以活着很累。”
“若是把心计当真了本能,就没那么累了。再说活得累一点,也比稀里糊涂地送了命要好。”
戚少商先送顾惜朝回了他的帐蓬,正待离开,听到顾惜朝“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戚少商返回来问道。
“又有人进过我的帐蓬。”顾惜朝拿过挂在案头的剑,笑道:“原来这把剑还这么招人惦记啊。看来我得在上面做点手脚了。”
“先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
“没少,嗯。这几张的图,有人移动过。双飞翼的图纸本来是夹在五张图纸中间的,现在是第一张下面。“顾惜朝抽出上面的那几张他画的草图,递给戚少商。
那些图纸上面画的是莲蓬峰的山形地势,何处降落,何处围攻,何处进退,连如何燃放信号,如何在空中使用双飞翼避开敌人的弓箭,都标得一清二楚。戚少商不由得一笑,这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