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谈谈笑笑,倒也热闹。但是顾惜朝明显得对戚少商冷淡了很多。戚少商跟他说话,他最多也就是嗯上一声。穆鸠平很不服气,奈何动口动手都不是顾惜朝的对手。又怕在莫珑这些女孩子面前失了面子。轻易也不也去挑衅。
顾惜朝和初九共乘一骑,有空就教初九识字。初九也很聪明,不几天就能背诵《三字经》了。
这一天,离土城只有十几里路了,赫连春水正和戚少商盘算着到了土城,如何安置众人,如何替众人洗尘接我。却从土城方向隐隐传来号角声响,赫连春水脸色微变。凝神细听,鼓角雷鸣声夹着阵阵厮杀之声,此起彼伏。
众人忙驰马奔上一个高一点的山头,往土城望去。大队辽军围在土城外面。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不计其数的云梯架在土城城墙上,辽兵如蚁群般逶迤着攀登而上。土城城头,垒石如雪球般滚落。相双僵持不下。
赫连春水大惊失色,前些日子,赫连将军刚刚调了一部分人马去支援距土城数百里的青石滩,土城的守将并不是很多。
土城守将闭门死守,以优势地形,居高临下,拼死抵抗。辽兵向来勇猛擅战,再加上人多势众,此刻正是气势如虹,恐怕再这几个时辰。土城就要失守了。赫连春水大急。远远地看不清城上指挥的人,又掂念着父亲安危,心神乱成一团,握紧手中银枪就要带着赫连死士们冲过去。
“等等。”顾惜朝眼明手快,攥住赫连春水。
“不能再等,土城里被围的那一个是我爹。”赫连春水顿时红了眼。
“你冷静点,你们赫连家的死士,你只带了来一百人出来了。就算你不去。剩下的怎么也能保你爹冲出重围。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了土城之围。你应该比我明白土城的重要性吧。”
戚少商看看了身边的人。全加一块也就三百多人,硬冲上去,也不够辽军塞牙缝的。两军对垒,不比单打独斗。潮水般的士兵涌过来,只身陷在其中,武功高的也不过就是能多撑个一时半刻的,结局都是一样。
而连云寨的人这几年跟着穆鸠平,也最多只是跟小股辽军打过游击,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候。有些个脸都白了。冒然冲上去,也就是螳臂当车。更别说毁诺城的女孩子了,娇软柔弱,更是羊入虎口。
顾惜朝略一沉思,将怀里的初九交给息红泪,道:“小妖,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如果不安排周详,别说解土城之围,我们说自身都难保。” 众人见他傲然环顾,虽是布衣青衫,却自一种有睥睨众生,运筹帷幄的气势,都凝神静心,齐刷刷的望着他。
“小妖,你和我还有戚少商,三个人带着你的死士。我们冲过去,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最重要的事,大家不能分散了。阵前风,息红泪带着剩下的人,打了小妖的旗号,留在这里。每个人的马尾巴后面绑根树枝,等我们冲到敌人阵营中去了以后,在这里不停的来回跑,造出大军出动的气势来。不管战况如何,阵前风,你都不能冲上去,一个时辰之后,土城之围未解,你保护息红泪和初九回毁诺城。他们俩个要是有任何损伤,你自个儿找地方抹脖子上吊去。”
穆鸠平有些不高兴,正待说话,看见戚少商的眼神,只得把话又吞了回去。息红泪看着赫连春水,见他没有任何异议,也不作声,只是关切地望着他.赫连春水是这些人里面最懂战术,顾惜朝的计策,他一听就懂,回望着息红泪,轻松地一笑.以示宽心.
顾惜朝一声令下,一百零三骑一起冲出去。
戚少商找连云寨的弟子拿了把长剑,追上顾惜朝,把自己的逆水寒塞到他手里,“你拿着。”顾惜朝没有神哭小斧,也没有别的利刃,以他的个性自然也是不会找别人开口的.所以,他主动的把逆水寒给了顾惜朝.情急之间,倒没想到就是这柄逆水寒才带来两人之间的千里追杀.
顾惜朝也没推辞,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冲到辽军阵营,早有一队辽军出来拦截,两军相交,旋即有数百辽军被斩下马来。待辽军弓箭手准备搭弓射箭时,这队人马已冲到辽军中间。惊艳一枪,逆水寒。再加上以一敌十的赫连死士,辽军被攻个措手不及,场面一片混乱。
顾惜朝利剑在手,又有金丝甲护身,冲在最前头,数他杀得人最多。俊俏的脸上有一种凌厉绝狠的亢奋。
辽军见远方沙尘滚滚,只道这只是先行部队,后面还有大队人马,不由军心浮动。宋军守将见有人来援,个个精神大振,待看清是赫连春水的旗号,更是意外之喜。此消彼长,形势剧急变化。
顾惜朝知道时间紧迫,不尽快打退敌人,远处所谓的大队人马就会被人识破。四下一望。辽军阵营里,狼头帅旗随风招展,十分刺眼。
“戚少商。”遥遥的指着那面帅旗,顾惜朝对戚少商说道:“看见那面帅旗没有,你要给我射不下来,从此以后,我当不认识你。”
戚少商一眼瞟过去,双方的距离以及帅旗四周的情形尽落眼底,两个园园的酒窝显现:“你等我。”
戚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