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那些女孩子相继醒过来,都道伤口麻痒疼痛,有几个忍耐力稍差的,在弱弱的呻吟。
息红泪不忍心,如水明眸望向顾惜朝,顾惜朝冷冷地道:“知道疼,就是了。难道息城主也希望他们迷迷糊糊的躺着。”他原也没指望这些人有多信任他,但是心底还是有些不爽的。对武林第一美女,他也没必要像赫连春水和戚少商那样毕恭毕敬。
见息红泪俏脸上布了一层寒霜,戚少商忙走过来说道:“红泪,我们也忙了这半天了,都累了,不如先去大厅里歇会儿。”
赫连春水斜睨着戚少商道:“红泪还没开口说会把顾惜朝是杀还是剁,你紧张什么?”
戚少商道:“小妖,我知道你也是学富五车舌灿莲花的大才子。跟顾惜朝斗嘴上工夫的事还是你去吧,别拉上红泪。还有,别把红泪说得那么凶,什么要杀要剁的。”
“我还没你戚大侠这么厚颜。红泪不喜欢的人我自然不会让她亲自动手,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指望你戚大侠能转了性子,天良发现地去对付他。”
“赫连春水,你呷醋就呷醋,把我搅进来对你没好处。只会让息红泪跟戚少商同仇敌忾,你可别忘了我是他们共同的敌人。看来你小妖上毁诺城求婚是假,帮他们旧梦重温是真吧。”顾惜朝很不喜欢赫连春水总是把他和戚少商相提并论,特别那种小妖特有的带着一点点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他总是有一阵一阵的不安,心想赫连春水为了争夺息红泪真的是什么手段都要用上来了,不惜不顾一切的打压戚少商。但是心底深处还是直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然而,他拒绝深想,他的骄傲不允行他飞扬跋扈惯了的思想被除了晚晴以外的任何一人牵动。更何况还有三年前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那些哀号哭泣的冤魂总是能抢在戚少商前面,在他的脑子里喧嚣。
“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跟戚少商有仇的。当今世上跟九现神龙结了深仇血恨还能好模好样的活着的人,还真不多啊,我还当真不知道,到底是你顾惜朝太有本事,还是当初毁他连云寨,杀他结义兄弟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赫连春水怪腔怪调的一笑,阴阴地说道。
顾惜朝双眉一挑,道:“当然是我,我做的事为什么不承认。不像息城主,八年前就对戚少商喊打喊杀的,也没见戚少商在息城主手上掉根头发。小妖,你有闲工夫,不如去琢磨琢磨这件事。可别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语中的,赫连春水果然白了脸。
而戚少商正苦着脸对息红泪说:“红泪,你心里怨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也别听小妖瞎说。”
息红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个仇人处处占上风。狠狠地瞧着铁手说道:“铁二爷,你这名捕做得够威风的,顾惜朝跟着你三年了,还是那副死德性。”
铁手无奈的摊着手道:“息城主,这又关我什么事了。他又没杀人。”言下之意,等他杀了人你再来找我问罪。
“息城主,我生就的性情,是没打算改了。”顾惜朝冷哼着一撇嘴,还真当铁手是他保姆呢。这女人也够蠢的,难怪会花八年的时间在一场没有结局的等待上。
这场纷繁复杂人气十足的口角之争最终以息红泪沉不住气拂袖离开而结束。息红泪一走,赫连春水自然寸步不离地紧跟出去了。好容易撑到今天,怎么也不能功亏一篑地再让戚少商占了先机。
走了挑起口角的人,铁手以为这下可以清静一会儿了,谁知顾惜朝并没有那么好心地想放过戚少商:“大当家的,你压寨夫人都走了,你还不跟着去,难不成,你真的让想息红泪改姓赫连?”
戚少商长叹一声道:“我不想又能怎么样?现在不是八年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红泪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我跟过去做什么?”
“人家小妖长得比你帅,家世比你好,对息红泪又肯鞍前马后的。你呢,笨得像猪,被我撵得像过街老鼠的时候,就记得起人家;过着太平日子的时候,就把人扔在脑后。现在人家不要你,你倒急了。你这不是牵着不走撵走倒肯走吗?息红泪跟你着能什么好,做将军夫人总好过跟着土匪做压寨夫人。”
“你别左一句土匪,右一句压寨夫人的。我现在好歹也是六扇门的名捕。”就算泥菩萨也要生气了,戚少商沉声说道。
“算了吧,那是铁手让给你的。诸葛正我见六扇门人手紧张忙不过,哄着你这呆头鹅给他当长工呢。”
这话一说出来,连铁手都生气了。“顾惜朝,别对我师父无理!”
顾惜朝冷哼一声,嘴然微扬,绽出一抹冷屑讥讽的笑。一拂袖,自顾自地出去了。
戚少商苦笑着看向铁手,铁手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被顾惜朝挖苦就是该受的,不过才回了一句,还没敢说重呢,这人赌气就走。还好这是在毁诺城,要是在别处,又得打点精神去找人了。
两人相让着出了厢房,找了个亭子坐下来。秋风四起,枯黄的竹叶一阵乱响,纷纷坠落。竹篱小径,把满园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