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和潘菲菲带人赶到树林的时候,我正独自在树下打坐。
“人呢?杨兄,围攻你的人呢?”忆风戒备地四下张望。
“山贼而已,早就跑远了。”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不理会疑惑中的忆风,挽起潘菲菲准备离开。
“杨兄留步。”忆风踌躇一下阻止我说:“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朱天赐带着逍遥王帐下的高手就在这附近,听菲菲小姐的形容,似乎就是给杨兄设下圈套的那群人……”
我慢慢转过头:“忆风,这么说你是信不过我杨天了?”
“在下不敢,在下是想既然逍遥王欲对杨兄不利,在这京城又多是他的人马,恐杨兄双拳不敌四手,不如随在下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杨兄您看……”
“忆风,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上司的意思?”
突然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在响起:“是我的意思。”然后千娇百媚的水凝子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这是我的意思,你一个人在外面乱闯实在让人牵挂,那些冒险的事情用不着你去做,最好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下太平了再出来岂不更好?你不是想知道公主是谁吗?水姐姐现在就带你去见公主好不好?”
忆风突然出言阻止:“大人万万不可,杨天他……”说着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说道:“水姐你也看到了,你的人似乎并不相信我,算了算了,不要劝我了,让我逍遥一段日子如何,如果怕我背叛你们公主,就先把菲菲抵押给你。”说完不顾潘菲菲一脸错愕,轻轻把她推到水凝子的身旁,默默地牵出一匹快马,纵身上马,回头对着这群已经云里雾里的人说道:“快则三日,迟则七日,我杨天去府上领人,如果少了一根寒毛,你们恐怕赔不起。”
“疯了,他疯了……”在我的背后留下水凝子的喃喃自语。
长城古道之侧,一个废弃的烽火台,有一个硕大的天然石头,比打磨过的还要平整,前人横横纵纵在上面刻下了楚河汉界,每个方格就有屋子大小,劲风吹过,隐含金戈铁马,肃杀之气横生,让人微微感到脊背发冷,不知道什么人有魄力下这样一局棋。想起太祖当年与军师刘伯温对弈,雅兴所致,自占一上联,“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光”,刘伯温马上对了个“雷为战鼓电为旗,风云际会”,大气恢宏,实在不是我这种江湖草莽所能体会的。
“上使急召,有何吩咐?”一个身姿曼妙的蒙面女人悄悄来到我的身后。
我缓缓转过身,抬手制止了女人的惊骇,说道:“杨天本来是咱们王爷的密使,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今天告诉你,是有一个大的计划。”
女人恢复了平静,双手捧着那块铁令牌还给我:“属下愿听上使吩咐,恭祝王爷一统江湖。”
“哈哈哈哈!你卧底江西功大于过,之所以事败,都怪那博一笑临阵反水,现在你就算是王爷的心腹了,我也该说些大事让你知晓。如果咱们的王爷想一统江湖,五年前就可以轻易做到,但那个时候天下不乱,得了江湖又能怎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还不是会被皇上夺权赐死,远有韩信,近有我朝开国诸臣,想来还是三国诸葛亮聪明,把偌大一个西蜀治理得恰到好处,平内乱雷厉风行,讨曹魏却总是功亏一篑,世人皆道诸葛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殊不知是诸葛不想胜,不敢胜。”
“上使的意思是……”女人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几句话就已经被我说得晕头转向。
“咱们王爷天纵奇才,自然不能一辈子屈居人下,功高震主,又是大忌,那就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统一了江湖,再夺了皇权,那时我们手中的就是天下!”我说得连自己都有些心动,如果逍遥王真的这么想,并且为此穷兵黩武,天下必将大乱。
女人显然有些害怕:“王爷他……原来不是想要江湖……”
我微微缩小着瞳孔,留心听着周围的声音,阴阴地说:“江湖乃江山一隅,圣者退隐山林,侠者笑傲江湖,而王者必当雄霸天下!阻挠王爷者,只有死路一条!怎么?你不赞成?我又不忍心杀你,只好擒了你回去。”
说罢我突然身形暴起,直逼那个女人。女人慌忙后退,但全然不成章法。
只听弓弦一响,一支劲箭直奔女人的后心激射过来。
我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本该抽身而退,但心中一痛,随手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尽管偏离了要害,但终究没有避开那一箭,直透女人肩胛,血花四溅。
我扶住女人,看见几条人影从一堆乱石后闪出,分两个方向逃逸。
我正想去追赶,又看见乱石里飞出一道身影,然后就是满怀悲愤的一刀,砍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刀势不停,斜切进另一个黑衣人的小腹。我推开昏迷中的女人,向另一个方向抖手打出两支飞镖,两个黑衣人当即了账。
回头看见那个蒙面刀客正和这群黑衣人的首领战在一处,刀光霍霍甚至不弱于关浪,我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能使出这种凌厉刀法的人整个江湖也数不出五个,而此刻能在这里出现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