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翁万达终于再次开口了:“潘大侠,这位杨大侠纵横江湖的故事,本官素有耳闻,早就有心结交,选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如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都是英雄豪杰,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徒增江湖人耻笑。”翁万达虽然嘴上谦和,但对潘之光口称“潘大侠”,自称“本官”,看起来已经动了真怒。
我搂着潘菲菲缓缓转过身:“如此说来,是杨某小人之心度大人君子之腹了,大人是朝廷的平叛功臣,胸怀天下,自然对一个女人不屑一顾;杨某是一介武夫,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心里只装得下女人就足够了。”
“杨大侠走马章台,风流之名遍播四海,想必心中装的不止一个菲菲吧。”潘之光仍然长剑遥指我的要害。
我神色一黯,说道:“杨某行走江湖,但求无愧于心,对朋友、对女人从未生过歹念,如果潘大侠偏偏要相信那些江湖传闻,杨某也没有办法,麻烦转告潘家长辈,杨某绝不会亏待菲菲。”
潘之光冷哼一声:“说得轻巧,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我哈哈一声长笑:“潘大侠又能奈我何?杨某一不求功名利禄,二不求清誉美名,说我是一个下三滥淫贼也好,说我是一个江湖莽夫也罢,我就想带着我的女人浪迹天涯,塞外、大漠、草原,如果潘家还是容不下我杨天,那在下就带着菲菲远走海外,潘大侠难道还会追杀过去?”
潘之光眼色越来越灰暗,终于慢慢把宝剑插回剑鞘:“年轻人行事莽撞,早晚有你们追悔莫及的日子。”
我来不及琢磨潘之光话里的意思,只想快些带着潘菲菲离开这虎狼之地,见潘之光不再阻拦,便拉起潘菲菲向外走。
“慢!”翁万达再次阻止我:“全须全尾地放了你,该留下解药了吧。”
解药?
翁万达竟然向我讨解药!难道是有人给他下毒?
果然翁万达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第一个出言责骂我的还是那个花逢春:“杨天,你竟敢给翁大人下毒!你还有没有一点王法了!快快交出解药!”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算分辨说下毒的人不是我,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于是我微笑着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一根绳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潘菲菲紧紧捆在自己的腰间,轻声对她说:“菲菲,今天能冲出去就同生,不能冲出去就共死,不要生生死死,咱们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大堂都是武林高手,尤其是门口,已经被几个少林高僧把守,想冲出去比登天还难。我扫视一番众人,突然身形暴起,直扑潘之光。
潘之光刚刚收剑回鞘,见我冲到身前,慌忙闪身躲闪,同时挥起带鞘的宝剑,封住我的剑势。由于出招仓促,被我斜斜地磕飞出去,高大的身躯正好挡住花逢春等人。
我借着这个机会纵身跃上窗子,跳了出去。因为背着潘菲菲,刚跑出几步,就听见耳后风响,原来花逢春已经追到了。真是看走了眼,这个人竟然有着接近于叶猫的实力,犹在风亦之上,这样一个高手,我过去竟然一无所知,看来此人一定是我离开福来客栈去金陵城之后才出现的,否则以福来客栈的情报网,不可能没有任何关于花逢春的资料。
我堪堪偏头避开花逢春致命的一刀,拧身刺出一剑,估计到花逢春会横剑隔挡,我把剑锋一偏,借势削断了他的单刀,趁着他收步防守,连忙倒纵一步,继续逃命,放弃了乘胜追击,致他于死地的好机会。对付花逢春这样的高手,借助兵刃锋利而投机取巧的机会只有一次,假如他有了防范之心,再想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我脚下不停,冲出大院子,顺便踢翻了几个守门的家丁,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人,实在不忍心下毒手。刚刚出了翁府大门,花逢春便带着几个高手追了过来,这几个人有僧有俗,都是大堂里的高手,潘之光也在其中。
我奋起全身力量,击退了两个少林弟子的合击,却再也避不开花逢春挥向后背的一棍。金戈交鸣,潘之光的长剑硬接下了这一棍,幸好花逢春不是使用长兵器的行家,单刀被我削断以后,只是临时从一个江湖人手中夺下了一根齐眉棍,半点也不顺手,否则宝剑迎击长棍,膂力相差也不是特别悬殊,潘之光还真接不下这一招。
我看了潘之光一眼,随手向左侧身后一个道人刺了一剑,然后突破包围杀了出去,就听见花逢春大怒着对潘之光喊道:“潘大侠挡我干什么!”
潘之光也恨恨地说:“杀杨天,你对菲菲下毒手做什么!”
花逢春不再言语,想必是又追了过来。
花逢春和几个高手像附骨之蛆一样紧随在我的身后,我背负着潘菲菲,感觉正在一分一分耗尽着自己的力量。
“上马!”随着一声娇喝,一匹健马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奋起余力,翻身上马,箍紧骑士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回头吩咐早已晕头转向的潘菲菲抓紧我,然后宝马一声长嘶,载着三个人绝尘而去,留下花逢春在原地喘着粗气咒骂。
“敢问女侠尊姓大名,日后杨天必当回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