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言大师望了我几眼,笑骂道:“原来名动天下的魔头杨天竟然有喜欢打听秘密的习惯。”
我也一笑:“在下只是好奇而已,但不知晦言大师能否信得过在下。”
晦言长叹了一声:“有些事情连一笑也不知晓。梁恩要找的东西得从‘靖难’说起,成祖攻入皇宫,建文帝从秘道水遁,带走了太祖留下的一块龙配,在皇族宗室的眼中,有这块龙配才算是正统。而今虽事隔多年,但逍遥王如果找到龙配,或多或少可以给谋逆之举找一些借口。”
我心思飞转,随口问道:“当年建文出逃,想必受到了少林的庇护,太祖开国受武当道教大恩,而后天师教兴起,道盛于佛,少林莫不是想借此翻身?”
晦言大师长叹一声:“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强处往往最易反伤,杨施主如果不懂得韬光养晦,日后必定葬身在你的聪明上面。”
听了这话我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也是逍遥王选择我来当这个糊里糊涂的马前卒的原因吧。
然后听晦言大师接着说:“你说的这些都不错,师门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在一个落魄的建文帝身上押宝,却是选错了人。这天底下本无所谓正正邪邪,倘若当年成祖肯力保少林,那么少林一样会把建文帝交出去。现在杨施主是不是也能想到我栖身江西的原因呢?”
“莫非是龙虎山?”
“不错!张天师虽然闭关不出,不问江湖是非,但他们是忠于皇上的,只要逍遥王未登上皇帝宝座,那么在江西,他就不敢过于放肆。”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倘若逍遥王阴谋得逞,龙虎山又待如何?”
“当然是辅佐新帝,到那时咱们就全都隐姓埋名过老百姓的日子去吧。”晦言大师不无感慨地说。
经过一个上午的长谈,我拜别了晦言大师,拿着他赠送的一个木鱼下了笔架山。先设法联系上忆风,然后神秘地出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绵水楼。
“韩旭!”不一会工夫,怒气冲冲的博一笑出现在我的面前。
“多日不见,笑兄一向可好?”我摆弄着手中的木鱼,漫不经心地讲话:“在下想和笑兄单打独斗,不知笑兄有没有这个胆量?”
“掌门,我来。”包牛一展折扇,抢出一步,姗姗唯恐丈夫有失,也亮出了兵器。
“这仗让给我。”艾渺渺面带寒霜地请命,蒋红杏一言不发也摆出一个决战的姿势。
“看来那晚我还真没少得罪水派的兄弟!但我摆明了向笑兄单独挑担,你们这是干什么?怕笑兄败在我的手里?”
博一笑喝止了就要冲过来把我分尸的江西群雄,冷冷地对我说:“韩旭,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也不管你背后是哪路神仙,今天博某人就领教一番你的功夫,如果你输了,就让雷天使放了我的弟弟。”
我猛地一愣,博一笑可能有一个弟弟,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雷天使并没有对我说那晚在绵水楼抓祝蝴弟弟的事情。这种大事雷天使不会轻易忘在脑后,那么如果博一笑没有说谎的话,是雷天使有意隐瞒,还是在异乡堂攻陷绵水楼之前,还有其他人去过那里?
“你弟弟?”我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试图再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弟弟,博一哭,你不知道?”博一笑也有些惊讶,“那晚你来福安米行救尘妃,异乡堂袭击云龙桥和绵水楼,我弟弟当时正在绵水楼,不要说你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更不要说雷天使放火的时候没有看见我弟弟和那些江南客商!”
我和博一笑默默地对视了一会。
“决斗随我来!”博一笑断喝一声。
“好!”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木鱼,跟着博一笑走出绵水楼的断壁残垣,各选了一匹好马,向城外奔去。
第二天所有的酒楼茶肆都在流传着水派博一笑和异乡堂韩旭在笔架山顶的一场生死决战。
“那博一笑,不愧是江西武林第一派的掌门人,一柄单刀舞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再说异乡堂高手韩旭,显然是受了黄逐日大侠的真传,三尺长剑,带着龙吟虎啸,卷起丈许青芒。这是天下两大高手的对决,几十丈之内根本站不得人!你问为什么?知道什么叫罡风吗?知道什么叫杀气吗?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个武林高手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敌手,那是平生大幸!你又问为什么?知道独孤求败为什么求败吗?高手寂寞啊……”
不知道博一笑听到了说书人的这番话会怎么想,我是险些晕过去。在说书人的描述中,在大战上千个回合之后,韩旭终究略逊一筹,被博一笑一掌打下悬崖,一代年轻高手,异乡堂中兴的希望,就这样呜呼哀哉了。
正听着说书先生信口开河,突然一个身影蹿上前去,开口指责道:“你丫说什么呢?你丫哪儿冒出来的?那博一笑就那么厉害?他和大侠傲宇比又能怎么样?”我细一看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上官刨花。
说书先生正说到兴头上,被一个外乡口音的冒失鬼打断,顿时来了火气:“姑卡西挑银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