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告诉她:“这次愚兄真是从钱塘逃出来的,手下损失殆尽,能保住性命来投奔你已经是个异数,还哪来的什么帮手,妃妃现在手上有多少人马?”
尘妃又变成瞪大眼睛看我的状态,我不等她讲话,又对她说:“妃妃,非但我是单枪匹马来到江西,而且还不能公布我来的消息,一旦被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恐怕后患无穷。”
尘妃听到这里忍不住责怪我说:“明知道此行凶险,为什么不易容化妆,改名换姓,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
“妃妃手下认得愚兄的人还有多少?”
尘妃沉吟一番告诉我说:“上次去金陵城的是秋字堂和冬字堂的一部分弟兄,现在冬字堂的人跟随戚看花去了钱塘,秋字堂被风亦布置在金陵城附近,那么见过杨兄的人就只剩下我和风亦了。再者杨兄这半年来相貌变化巨大,人也胖了许多,性格似乎也不大一样了,应该不会被别人识破。”
“噢?妃妃观察愚兄好细致啊#旱说意欲何为?”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在金陵一战之后,我竟然变得如此放荡不羁,即使是商讨应对强敌的大计时,也不忘调笑几句。
尘妃白了我一眼,假装凶狠地说:“我们神刀门做的是杀人买卖,见到你自然要记得清楚一些,假若哪天有人买你的小命,不至于杀错了好人。”
“噢?那妃妃看愚兄的人头价值多少银两?”
“杨兄的脑袋在那薛芙蓉的眼里可能价值连城,在我尘妃的眼里却一文不值。”尘妃说到这里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有了笑容的尘妃比那张忧郁的面孔漂亮许多。
“原来如此,一文不值即是没有价钱,原来愚兄在妃妃眼中竟然是无价之宝,汗颜汗颜!”我越来越觉得和这个雄霸一方的美女调笑是一件乐事。
“少贫嘴,谁说你是无价之宝了。”尘妃脸上的笑意更浓,想起在金陵斜阳楼初见她的模样,以为是谪落凡尘的仙子,而现在面前的尘妃,仙女下凡的印记越来越淡,人间烟火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直教人想入非非。
我稳定了一下飘飞的思绪,继续保持着色迷迷的神情,继续贫嘴:“原来不是无价之宝,那好吧,我这颗人头就作价五千两白银,把我欠你的银子顶了。”
“讨打!”尘妃假意动手打人,“我要你做什么,没的浪费粮食,不过你的命作价五千两白银确实不高,暂且收了,日后左翼或者那个薛芙蓉来赎人的时候,莫要怪我翻倍涨价。”
“笔架凌霄,绵江水长,瑞金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山美水美人更美,愚兄在此脚踏龙脉,坐拥桃花,有朝一日再娶一个江西夫人,没准乐不思蜀,任凭哪个来请也不去呢。”我半卧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毫无大侠风范,倒像个十足的流氓。
“江西虽不乏美女,但此地民风纯朴、人心向善,恐怕没有人愿意收留你这魔头吧。”
“妃妃此言差异,现在不就有一个绝代美女,不顾朝廷画影缉拿,也不顾群侠暗杀行刺,一意孤行把愚兄留在派中吗?”说完我邪邪地盯着眼前的美女。
尘妃脸上一红,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辩解说:“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你欠我的银子,如果你被人杀了,这钱我找谁要去。”
我正在和尘妃漫无目的地调侃的时候,一个宫装美女推门进了大厅,向尘妃施了一礼:“淡若见过掌门。”然后回头对我嫣然一笑:“这位就是叱咤风云的魔教教主杨天吧,一个商贾再富可敌国,也请不动咱们掌门促膝夜谈;一个商贾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对咱们掌门如此出言不逊,天下敢这么做,还能让掌门不生气的人恐怕不多,我想魔教教主杨天就算一个,不知道淡若猜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