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仪表不凡,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场面人物,在‘盗心’可有相好的姑娘?”大江南北的老鸨都是一副嘴脸,就像过去红叶谷播报新闻的那些侠客一样,运用“狮子吼”喊出来的腔调都是一样的,这就是行业的共通之处。老鸨这个行业和播音这个行业一样,都要经过很严格的审核认证,比如必须以官话为基础。欢场的行业规则中明确指出,打情骂俏或者叫床时可以带有地方色彩,适当使用方言,但交谈时必须使用官话,否则在事后一旦产生价格分歧,责任由妓院方面负责。六扇门的这道法令颁布以后,许多老鸨和妓女下岗,迫不得已给人当奶妈,或者情妇,职业特点由面向大众,变成了服务低龄化群体,或者单点式服务,尽管依然可以养家糊口,但少了许多当明星的风光。
“盗心”画舫里金壁辉煌,男人的奢望,肯定少不了金钱和美女,这些在画舫里随处可见,堆积如山的筹码,每个都代表着银票上的数字;天南地北的女人,放电一样展示着万种风情,我知道那些筹码的堆砌了好多人的坟墓,那些勾魂的眼睛带着好多人从此离开了平淡的生活。
“哟,这位公子哪里人啊?第一次来这里吧,保你来了就不想离开。”
“在下塞北福来客栈掌柜田阳,初到宝地,还望姐姐照顾。”我淡淡地还礼。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围过来好几个赌客和嫖客,他们围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其中有几个比较眼熟,有几个则很陌生。
“你是田掌柜?”一个麻脸大汉斜眼盯着我说,“别逗了,田掌柜朋友遍布江湖,当年与在下称兄道弟,假如你是田阳,怎么会不认识我大开碑手司马莫如?”
我心里暗笑,老子天天和别人称兄道弟,开门做生意,每天迎来送往,今天酒肉穿肠、肝胆相照,明天行同陌路,想破脑袋也不认识的情况太多了,我每天都会和这样所谓的熟客寒暄,然后追忆这小子在哪里见过。
我正在想着如何应付这个司马莫如,就听得耳边一阵娇笑:“这位公子,来到‘盗心画舫’,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平民,这里的姑娘都一视同仁,我们只认银子,不认名气,冒充一个北方客栈小掌柜也不会有什么面子……”
“无双休得无礼!”一声娇叱打断了女人对我的调侃。讥讽我的女人正是那天掉进水里小丫鬟,叱骂她的女人美艳如花,直追当年红叶谷美女蔷薇。
“夫人,奴婢看这个家伙觉得讨厌……”那个叫无双的小姑娘仍然恨恨地看着我。
“你们认识?”美女夫人诧异地问小丫鬟。
“不不不,我不认识他。”小丫鬟连忙解释。
“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来到这画舫上就是‘盗心’的客人,你是田掌柜也好,隐姓埋名来潇洒也罢,我们都不管,但如果想输了银子想赖帐,我们有一千种手段等着大爷……”
我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小厮换成筹码,对着美女笑了笑,说道:“找个人和我赌吧。”
“骰子、牌九,大爷玩什么?”小厮热情地招呼。
“骰子吧,这个容易一些。”我淡淡地说,“而且我要和夫人玩。”
按照江湖上惯用赌场规则,我和美丽的女人分别拿着各自的骰盅摇来摇去,其实谁也不知道能摇出什么东西,但必须得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显得比较帅气,在江湖上混,可以输,但不可以不帅。
我们两个把骰盅摇得嘻哩哗啦乱响,直到右手发酸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十两。”女人两眼逼视着我说。
“二十两。”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开!”女人说着猛地掀开骰盅,三个骰子躺在桌面上,分别是五点、三点和两点。
我刚要掀开骰盅,就听得对面桌上一声大骂:“臭婆娘!你出老千!”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揪住一个女子的领口,恶狠狠地咒骂。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礼啊!”女人使劲挣扎。
“谁让你出千,我偏不放。”
“我没有出千!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出千了!”
“没有吗?那就算了,接着玩吧。”男人放开了女人,两个人又开始摇骰子。一群激动的看客纷纷暗自叹气,还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么快就不吵了。
我和颜悦色地掀开自己的骰盅,三个六点。
“暴子#蝴是暴子!”一群看客开始惊呼。
我向四周团团作揖,最后对美丽的女人诡秘一笑:“咱们再来如何?”
这次美丽女人挽起袖子更努力地摇骰盅,更使劲地拍在桌子上,“一百两!”
我看了看美丽的女人,很深沉地叹了口气说:“二百两,加上你身边这个小丫鬟。”
“你你你,你输了赔什么?”小丫鬟听说自己成了赌注,立刻愤怒起来。
我缓缓脱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依然用故作深沉的语调说:“你看这个够不够?”
美丽女人看了一眼扳指,阴阴地笑了一下:“我赌了,公子这个扳指价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