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被五号奶妈抱走,蔡凤瑛丝毫没有察觉到儿子的身体已经发僵,眼球不自然地往上翻,四肢抽搐,有类似癫痫发作的症状。那五号奶妈把沈雄抱到偏房,解开衣服扣就要给他喂奶,看着那比自己脑袋还大的两堆白花花的肉团,沈雄对天起誓他一点邪念都没有,这是自他成年后第一次看见女人的第二性征没有任何欲望。沈雄也是第一次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女人的乳房如此有压迫感。
沈雄控制着自己的小脑袋,左摇右晃就是不肯吃奶,五号奶妈急了,把沈雄身体往腋下一夹,一只手强摁住沈雄的小脑袋就逼他吃。这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没听说过人不吃奶强摁脖的,看这个五号奶妈如此执着,沈雄正好两眼一翻白,三十六计,晕为上计了。
那厢边沈雄晕了过去,这边蔡凤瑛还在和赵英睿聊给儿子起名字的事。
“英睿,儿子的名字想好了吗?要报进宗谱的,你可不能马虎啊,想个好点的名字!” 蔡凤瑛语气严肃地道。
“已经起好了,孩子是‘无’字辈的,叫无伤。是言语大师给起的,取的是一辈子身体强健,无病无伤的意思。”
“什么?言语大师给起的,你不是说那个言语大师是个骗子吗?你怎么让一个骗子给儿子起名呢?” 蔡凤瑛有些不满。
“你知道什么,现在言语大师正当红呢,有他给起个名字对儿子也是个护身符。再着说了,你别看他是个骗子,没点真本事还真骗不来。这要不是我拿祝蝴的一个短处,他还不肯给我们孩子起名字呢!”
“那么说他给我们小城设计规划也是你威胁的喽。” 蔡凤瑛语带调侃。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一直都是很友好的。” 赵英睿说着说着思绪就飘飞到三年前,在赵国的都城龙城的那一段岁月。
那年他刚刚打退了草原蛮子,得胜回朝,在对他进行封赏的那个朝会上,竟然有人敲登闻鼓。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敲登闻鼓的一般是告御状,而且必须是有极大的冤屈,并且是告到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之后仍然有冤难诉的才能敲登闻鼓。
每一次登闻鼓响起,告状之人须先受廷杖。为什么要受这廷杖呢,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蓄意告黑状,诬赖朝廷命官,你如果觉得自己能熬过这一顿廷杖呢,那么你就来告。不过呢,能捱过这一顿廷杖的一百人中不超过十个,其他的都被杖毙了,活着的也没力气告了,毕竟如果翻了案,那么皇帝又得处死一批大臣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冤案而杀掉一批大臣,可以说是极大的丑闻,也表示这个皇帝不会用人,这可是每一个皇帝的大忌讳。有鉴于此,让每个平民知道告御状的惨痛后果就是必须的了,所以一般告御状的廷杖数在一百至二百间浮动。
不过还是有个不怕死的御史向皇帝进言说要减少廷杖数,他说皇帝不能讳疾忌医,朝廷不能讳疾忌医,整个天下不能讳疾忌医,难道就因为几个贪官污吏而罔顾朝廷律法了吗。能堵一个两个来告御状的斗升小民之口,难道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一看就知道是个刚刚通过科举考试而毕业的楞头青,典型的学院派,于是没两天就打发他干本职工作去了——翰林院编修,翰林院那地方可是学院派的集散地,他去正好。
不过他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提出这个问题,皇帝也不能说我就是讳疾忌医啊,好,那我改。之后就再也没有廷杖一百或者廷杖二百了,通通改成一顿杖,或者予杖一顿,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痛杖一顿。这样也算是减刑了吧,不过问题是减刑之后,告御状受廷杖的杖毙率由原来的不到百分之九十急速飙升至百分之百,这就严重违反了刑部的《关于研究杖毙率怎么才能不达到百分之百的若干问题的第十三号决议的第七次会议的一点精神》。当然了,即使违反了,刑部也不能拿皇帝怎么着,而皇帝也不会去管自己是不是违反了刑部那多如牛毛的红头文件中的一个。
扯远了,回到正题,这皇帝正在为自己的亲弟弟又打了一个大胜仗而烦恼呢,因为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赏些什么给他了。这已经是皇弟第三次大胜了,本来就是王爷,上次大胜又升为一品大将军,再往上自己就得让位了。当然,虽然这个弟弟是有些功高震主,但皇帝也没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只是真的是赏无可赏了。正在头疼呢,这当口竟然有人敲登闻鼓,这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屎)吗!
“御前侍卫统领何在?”英烈帝赵英杰黑着脸喝道。
“臣在。” 御前侍卫统领云默然赶紧出列跪在一旁。
“给我将这个告御状的狠狠地痛杖一顿。”看来赵英杰是真的火大了,本来就是必死无疑的痛杖一顿前面还要加上个狠狠地。
“臣领旨。” 御前侍卫统领云默然也心领神会,心说:小子,别怪大爷我手黑啦,谁让你不长眼啊,啥时候来告御状不好,偏偏赶在这时候。
就听外面‘噼里啪啦’的杖杖到肉之声,打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还在打,赵英杰就奇了怪了,今天怎么回事,是御前侍卫手软了,还是这家伙太经打啊,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没死。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