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出来!”阿魅兴奋的叫道。
裴负对阿魅总有一种莫名的溺爱,闻听她这样说,当下笑道:“真的要逼他出来?”
“不然,这样子要比到什么时候?”
“也好!”裴负突然凝神,运转通天九诀于体内,啸声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轰隆隆,他的啸声竟然发出天雷的声响,焦雷连串炸响,巨猛的灵力鼓荡于山颠,将云层顿时炸得无影无踪。
对方的啸声突然消失,裴负眉头一皱。
看样子,这家伙真的是倔强,忍到他九通雷的第五通才放弃抵抗,而且估计受伤不轻。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出现,令裴负感到莫名苦恼。
“道宗!”张帅脸色苍白,全无半点生气,虽然封闭了六识,但裴负那九通雷的力量,险些把他震得魂飞魄散。
如果不是他同样也是道派传人,和裴负一脉相承,恐怕此刻真的是已经没了性命。
他惊魂不定的来到裴负身边,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道宗您在和谁比试?”
“我不知道,两日前我带你来到这里,当天晚上就有人做啸相邀,又死活不肯出来和我相见。如果不是因为你进入神驰,我非要把他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不可。张帅,你们家有谁进入明本的阶段了?”
“啊?”张帅一愣,马上摇首道:“没有,我那老爹才进入释滞,没有人达到明本的修为呀!”
“不可能,肯定是你张家的人。”
“为什么?”
裴负眼睛一瞪,“第一,他施展的是我道派中九雷天鼓的密法,这种密法,原本就是你玄宗一系擅长。第二……”
“怎样?”
“那家伙和你老姐一个脾气,我发现你们张家的人都是特别好斗,一见面非要先斗上一场不可!”
“主人,我不姓张!”阿魅叫道。
裴负笑了,他这才想起当日和阿魅相见的时候,也是不由分说的先打了一场。
看看一脸尴尬之色的张帅,他笑道:“算了,有些事情,我看还是和你老爹说,也许能够得到答案,现在我们就在青城山,你家在哪里?”
张帅伸手朝着远方一指,“那边!”
“那我们走吧!”裴负说着,一把抓起张帅的手,身形化作一抹流光,没入茫茫云海。
片刻后,一道人影自山下飞奔而来,来人看上去四十上下,气色坏败,嘴角还挂着丝血痕。
他来到山顶,四处张望,突然间一跺脚,“道宗,一定是道宗,否则这世上无人能施展九通雷,妈的,走得那么快,老子才喘息了一会儿,就……算了,看样子我还是回家看看,玄宗等了四百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山顶上再次恢复了冷清的寂静。只有那古松虽然而动,发出沙沙声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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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建武十年,在江苏沛县出生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名为张道陵。
相传,他是西汉三杰之一,张良的八世孙,自幼精研黄老道术,创立天师道。
他先于北邙山得黄帝九鼎丹经,修炼于繁阳山,得分形散影之妙,通神变化。后率弟子入蜀,得老君真传,于桓帝时飞升青城山,而他的后代,则永远也扎根于青城山中。
两晋时期,张家后人入尘世修炼,加入神州道派,并根据祖传道法,与神州道派法术相合,分立玄宗一脉,自天师道中离开,自立门户,世代传承。
直至顺治二年时,当时的玄宗宗主,也是神州道派道宗张山,道号青阳子入世屠龙,在离家之前吩咐若他此去不回,则张氏玄宗一脉,不遇道宗玉简,永不得表露他们的身分,只能用天师道的名义涉足红尘。
四百年来,青城张氏不断打探道宗玉简的下落,同时也谨守着当年张山的训示,使得玄宗在四百年中销声匿迹,几乎为世人遗忘。
同时,由于张山的离去,张家玄宗一脉的道法也失传许多,仅剩下不多的玄宗道法供张氏子弟修炼,如果不是原先天师道中留存下来的一下道法,恐怕他们早已无法在西南立足。
进入西元两千之后,当时的张氏宗主鉴于家族的没落,不得已涉足红尘之中,这才有了之后张凤加入九司一处,张帅进入超灵学院……
张帅在路上,将张家这四百年来的遭遇,一一向裴负诉说,使得裴负对玄宗目前的情形,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不知道该怎样评论张家这一举动,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也许对日薄西山的玄宗而言,是一条最好的出路。
他很佩服当年做出这决定的宗主,原因很简单,从一个单纯的修真家族,到涉足红尘诸般事物,需要的勇气无法估量。
一来他们会被正宗的修真道派所唾弃,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得不去承受红尘中诸般繁琐事务,一个处理不好,他们甚至会真正的远离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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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宅院,位于青城山下的一个无名小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