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心事?”裴负小心翼翼的问道。
罗育昆苦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手捧包裹,走进书房内,将包裹放在了书桌上。
裴负在罗育昆的示意下,疑惑的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他的物品。
春雨、长剑、扳指、锦袋,还有一件黑色的道袍。道袍是用从新阴流宗主身上扒下的衣服改成,触手柔软,更有一种十分奇异的弹性蕴含其中。
这些东西是裴负去军营前,交给罗育昆保管的,他疑惑的看着罗育昆,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小负,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寻思着过两天去找你。”
“昆哥,有什么事情吗?”
罗育昆长叹一声,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轻轻摇首,道:“小负,你知道打仗最害怕什么吗?”
“不知道!”
“主帅!”
罗育昆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让裴负疑惑不解,“昆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主帅是军队的灵魂,一个命令可以打胜一场战役,同样也可以毁掉一场战役。”罗育昆说着,扭头对裴负道:“前方的战事你听说了没有?”
“知道一点,好像情况不太妙!”
“何止是不妙!”罗育昆愤怒的低吼道:“我军兵力远远超过日本人,可是现在却成了一盘散沙。总司令朝令夕改,令大军陷入迷茫,几十万大军陷入混乱局面,令大好的战局变成如今模样。”
“昆哥是说张将军吗?”
罗育昆摇摇头,道:“不,现在淞沪会战的总司令是蒋总统。唉,打仗最害怕的就是这种遥控指挥,对前方战局不了解,而各军将领又没有任何指挥权,如同一个木偶一样,这场仗怎么能打得赢?”
“昆哥,真的这么糟糕吗?”
罗育昆点点头,脸上无奈的苦涩笑容,让裴负心中一凉。原以为可以打一场胜仗,却没有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昆哥,难道没有办法补救?”
“办法?日军命令统一,而且战斗力极为强悍。除非能杀了他们的司令官松井石根,也许可以让日军能够暂时放缓一下节奏。这样,我们能有时间把各地方军队统一起来,也许还有胜算!”
“那就杀了那个松什么……”
“松井石根!”
“对,杀了那个松井石根不就得了?”
罗育昆苦笑不停,道:“小负,你太天真了。松井石根做为日军的总司令,守卫一定十分严密。听说日本黑龙会方面,在十天前,派出甲贺真阴流的宗主专职保护他,随行的还有真阴流的十二位长老。
“张将军前些天曾派出了几名好手,前去刺杀松井石根,不过……”
罗育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裴负却知道,那几名刺客一定是有去无回。
“小负,上海战局已经无法挽回,我已经接到命令,退回苏州河南岸。你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兄弟。所以,你回去部队以后,我会通知你们旅长,让你前往重庆。等你到了重庆,我自然会去找你!”
“可是昆哥……”
没等裴负说完,罗育昆摆手沉声道:“小负,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如果真的把我当哥哥的话!”
裴负虽然不太情愿,但在罗育昆炯炯目光的逼视下,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裴负从罗家出来,早先的心情已经不再,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似的,让他感到沉甸甸的,万分难受。
把包裹背在背上,他沿着灯红酒绿的南京路走着,从黄浦江吹来的夜风,让裴负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秋天来了。
“杀了松井石根,也许可以挽回战局!”罗育昆那无奈的声音,在裴负的耳边回荡。
他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手上的春雨,心中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似乎感受到他心中的杀意,春雨铮的发出一声低吟,如同春雷,炸响在裴负的耳边。
杀死松井石根!
裴负站在黄浦江边,心中暗自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