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道:“上海!”
“那成!道爷,有缘的话,咱们上海再见!”
裴负再次稽首行礼,然后大袖一甩,飘然走出茶棚。他的样子看上去虽然狼狈,但袖子这么一甩,却也显出了几分仙气。
“兄弟们,咱们也收拾一下启程吧,看到了吗?连神仙也出山了,这次咱一定能打赢!”
身后隐约传来伙计的低语声,裴负苦笑一声,心道:这什么和什么呀!
按照伙计所指出的方向,裴负脚下不停,沿着官道飞快前进。
别看他跟随道人修炼了不足月余,可是这基本功却扎实得很。这当然要归功于当年在扬州血战清兵时,打下的底子,而且玄裳人和道人送给他的两股灵能,也是天下间最精纯的仙家真气,所以跑到了最后,他的脚下如同生风一样,融合了魔刀和灵能的真气,随着他的行进自动运转起来,令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傍晚时分,裴负走进了大上海。
大上海,被称为十里洋场,更是冒险家的乐园。
走进了大上海,裴负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三百年时光,令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于裴负而言,都显得那样新鲜。
虽然大战降临,可是整个上海市却依旧显得十分平静。霓虹灯闪烁,处处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最让裴负感到奇怪的,还是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看上去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皮肤苍白的洋人。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不由得感到万分好奇。
就这样,裴负沿着黄浦江,一直走到了深夜时分。
走得累了,他靠在十六铺码头边上的一个牌坊坐下,看着宽敞的马路,心中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马达声轰鸣,从远处,两辆军用吉普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而来,将裴负从沉思中唤醒。
从没有见过汽车的他,靠在牌坊上,好奇的看着那辆飞驰的吉普车,心中正在想着“那到底是什么怪物”的时候,突然间全身的汗毛乍立起来,一种莫名的惊悸涌上他的心头。
轰!一声巨响,一个火球骤然在黑夜中升起,灼热的气浪,吹动牌坊下裴负的衣衫猎猎作响。
第一辆吉普车当场被炸得飞起来,在空中打了两个转之后,轰的一声摔落地面。而紧随其后的车子则是一个急刹车,稳稳停下来,两个士兵迅速的从车中窜出,依着车身警戒的向四处张望。
好厉害的法术!裴负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惊异不已。
地雷这种东西在他的时代是没有见过的,而且来得这样突然,令人完全无法防备。他的心中颇有些好奇,很想上前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可是局势尚不明朗,所以他最终没有上前,而是躲在牌坊石柱后面,静静的看着马路中央的变化。
一个身穿军装、佩戴少将肩章的军人,从车中走出。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丝毫没有半点惶恐,那张如同铁铸一般刚毅的面颊,沾满了血污,在火光中更显出威武之气。
他迅速的拔出手枪,靠在车体,向远处的火光瞧去。
可是,爆炸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黑漆漆的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出现,远处,一股薄薄的雾气,缓缓的向那位少将逼去。
渐渐的,雾气越发浓重,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浓雾只是局限在吉普车的附近,四周依旧平静如昔。
裴负凝神向雾中看去,只见浓雾中,有几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隐约闪掠。
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声枪响,紧跟着四周再次陷入寂静,而裴负在枪响的刹那,却清楚的看到一抹寒光闪过之后,血光迸现。
遁甲术!
他立刻认出了这浓雾的来历,心头不由得一颤。听道人说过,中华道派千千万万,道法也各有千秋,而遁甲术就是一种。
裴负跟随道人月余,才曾学过一些基础的法术,所以眼前的浓雾虽然看似诡异,在他的眼中却显得十分幼稚。
不知为什么,虽然和那名军人是初次见面,裴负却觉得他看上去十分亲切。
更何况,道门中人对尘世俗人使用道法,已经违犯了道门中的戒律。
所以,裴负立刻咬破舌尖,朝着手心喷出一口鲜血,手指蘸着鲜血,迅速在手心画出一个奇异的符纹,依照着清净心诀的运转法门,将体内灵力一转,手心处的符纹立时闪烁着刺眼光芒。
他大喝一声,单掌朝着浓雾一掌击出,一团如同骄阳般的火球,从他手心激射而出,瞬间隐入浓雾之中,光芒所照之处犹如白昼,浓雾在眨眼间被驱赶得一干二净。
那隐藏在雾气中的十余个鬼魅般的人影,赫然暴露在光芒之中。这些人都是清一色连体衣打扮,黑巾蒙面,看上去十分奇怪。
“忍者!”
这光芒来得太突然,军人虽然惊异,却立刻做出了反应,身形围绕着吉普车不停闪动,手中的枪械同时点射,清脆的枪声伴随一声声惨叫,在瞬间的工夫,四五名忍者便倒在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