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爷爷-?”
张朴和张帅的喊声让裴负没有再继续攻击,他退后一步,凝神看着来人,心头不由一动。
来人的打扮让他感觉很亲切,一身道袍也似的长衫,上绣太极阴阳图案。那看似可笑的长衫,将他俊秀挺拔的身姿衬托的别有风骨,颌下三缕黑须,面似银盘满月,天庭饱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开合间流过紫色芒影,显出不凡的修为。
从刚才的一掌,裴负已经估量出来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道派第十一层境界结丹的阶段,这也是他自瞑思苏醒后在尘世中所遇到修为最为深厚的一人。
“神州道派玄宗第五十二代弟子,张门无忌,参见道宗大人!”来人并没有因为裴负一掌将他击伤,而表露出任何不满之意。他一整衣衫,恭敬的大礼参见。
裴负眼眸中精芒一闪,突然间笑了,“九雷天鼓,我们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道宗大人睿智,弟子蒙道宗教诲,收获不菲,三日来多有冒犯,请道宗大人治罪!”
此时,张朴和张帅也都是双膝跪地,神色恭敬。
“你就是那个命玄宗入世的宗主,张无忌,嘿,你的修为不错呀!”裴负淡然笑道。
张无忌的神情更加恭敬,“无忌违背祖训,也实在是出于无奈。玄宗日见衰落,神宗自鬼雷子师叔之后再无半点音讯,若如此下去,我玄宗将再也无法立足於西南,不得已……请道宗治罪!”
“张朴是你儿子?”
面对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了很多,但实际上却不知道比自己低了多少辈的弟子,裴负声音突然转为冷厉,低沉问道。
“正是!”
“那你可知道你儿子为了提高修为,盗用紫河车修炼那紫河回春之术?”
张无忌微微迟疑,轻轻颔首,“弟子知道!”
一股怒气骤然涌上心头,裴负冷哼一声,转身在厅堂太师椅中坐下,“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道宗大人,朴儿如此,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哦,又是那个三派举办的诛仙大会?”
张无忌长出一口浊气,情绪有了些许的稳定,道:“一百五十年前,鬼雷子师叔来到西南,与青城、蜀山以及西藏喇嘛派掌教切磋,为我玄宗立足西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保护自清廷皇宫中流出的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裴负心中一动。
“朴儿,去打开玄机库,将那件东西取来!”
张朴闻听,看看裴负,见裴负并没有反对,当下站起身来,转身朝后厅走去。
“接着说!”裴负沉声道。
“是-!”张无忌沉吟一下,道:“那宝物蕴涵有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当时以鬼雷子师叔的法力,也无法看出那力量究竟源自何处。西南三派在与鬼雷子切磋之后,同意那宝物由我们来保存,而三派共同担负起维护我玄宗的任务。”
“那不是很好?”
“当时三派之所以同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鬼雷子师叔和我张家的实力,所以不得已而同意这样的决定。但在八年抗战时期,我父亲为了出山寻找鬼雷子师叔,带走了大部分家族的精英入世,没想到,和黑龙会忍者遭遇,被对方千余名忍者围攻,张氏的精英在那一战中死伤惨重,而家父在率领弟子们回山途中,又遇到血杀团的阻挠,一场血战,只有家父逃出,但也伤势颇重,回到家里没有两年,便撒手尘寰。”
裴负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看看张无忌,站起身来在厅中不停的徘徊。
血杀团,又是血杀团!
按照罗育昆所说,血杀团应该是一个正义组织,可是从他的行事手段来看,却又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先不说罗育昆,自他瞑思苏醒之后,遭遇血杀团开启黑暗门户的手段来看,这个组织的行为,已经完全偏离出当初罗育昆所说的爱国范畴,倒有些为了力量而不择手段,想要疯狂的毁灭世界的意思。
“当时你父亲的修为如何?”
“家父当时已经进入明本的境界,但据他弥留之际所说,血杀团的团长修为之高深,早已经超过了他。如果当时不是家族子弟舍命拦阻,他绝无机会逃出。”
裴负脸色不由一变。
“主人,你好像很担忧,对吗?”
“阿魅,如果对方在一百年前能轻松击杀张无忌的父亲,说明他当时的修为最少不在我之下。一百年来,我虽然修炼进入了极言的境界,但对方呢?如果他还活着,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阿魅的语气也有些焦虑了。
裴负摇摇头,抬头看着张无忌,接着道:“你说这些,和张朴盗用紫河车,又有什么关系?”
“道宗大人,请听我说完!”张无忌恭敬道。
“你们站起来说话!”裴负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柔和了许多。
张无忌和张帅祖孙两人颤巍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