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自我了断。
那柄曾取千万人性命的古剑就在我的眼前直直钉入叶森体内,人在它面前,不过一团柔软的海绵,快速地洞穿那颗火热的心,那温热的血液飞溅了开来,一刹那间已是冷却到千里,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匪夷所思,我能确定:这个画面将刻在我的脑海一生。恐怕能够这样死的,也只有叶森一人了。夜色黝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他确实也要死了。
我本想跑过去扶祝蝴摇摇欲坠的身躯,一道惊雷劈下来,我又失去了知觉。
这次醒来,我知道是过了很久。
这也好,留给我的是一个朗朗乾坤般的选择。清忆和叶森已经入土为安,周渝睿和薛子谦也早已没有了隔阂,一切终于变得很完美,那么,只欠我一个选择。
这事本就不用选择,但是叶森那句话,却如警钟,耳畔由存他嘶哑卑劣的音调。
身边陪着的是薛子谦,他永远是神清气爽,俊容秀目,华贵的锦衣,颀长的身姿,这样的一个男人,有多少女人为他动心?
每当醒来,若总能够看到这个人,那该多好。
看到他,不由得笑容柔媚,他倒是也来扶我,温柔地说道:“淋一场雨也会病,还睡了五天,看来以后得让渝睿好好的给你补补身子。”
这声音明显的是给门外人一个提示,果然,周渝睿施施然地推门进来,装束打扮一点不逊色与薛子谦,手里端的是一碗药,他见了我,暖暖的笑容自是不必说的:“药刚刚煎好,恰巧子菡醒了过来,我就送进来了。”
薛子谦对我狡黠一笑,扭头对周渝睿说道:“渝睿,我有些文卷需要收拾,就劳烦你喂子菡吃些药吧。”
薛子谦出去,屋里剩下两个人,周渝睿想喂我吃药,我一把夺过,捂起鼻子,全部灌了下去。
他有些错愕,还是我替他接了话:“我不想被人喂药。”
“想吃些什么?”周渝睿轻轻地替我掩了被子,眼中是胜过往昔的柔情和溺爱:“你哥哥府里厨子也是很不错的,若想吃什么就吩咐吧。”
“没胃口。”我懒懒地说道,“你和薛子谦怎么样了?”
“我相信:退了一步,就是海阔天空。”他淡淡道,“况且,我已经没了妹妹,不想再失去你了。”他握住我的手,“从此,我们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波折了。”
“是么?”我上下打量他,“我有些话想说。”
他点点头,还不忘轻轻擦去我唇边的药渍。
“叶森死了吧。”我叹,“你们是如何处理他的尸首的?”
他笑了起来:“他是什么身份,就该如何葬了,但你放心,不是乱葬岗,只是一个普通的棺木,再一处风水宝地。子谦也总算不会亏待了他。说实在的,这样的男人我佩服得紧。子谦不处理他的后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哦”我应了一声,琢磨着该怎样把我想多说出来,沉默,看着他。
这就是距离,明明人在眼前,我的心却隔了万水千山,仿佛自己一脚落空,踩碎了千古,恩宠难回。
我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地说道,“我是看着叶森死的,你可知道叶森死前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他疑惑,一指弹起我的下巴,“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说……”我抬起头,直视他,“他说,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属于我们。”
“子菡,”他眉头琐了起来,我看清他眼里的阴霾,他怎会不懂我的意思,就这么一句话,他早已明白的彻底,声音暗了下去,“你相信了这句话?你决定离开我?”
我无奈地点点头:“是的。生死契阔,古人犹能与子成说,再与子偕老,这些话我统统不想相信了。清忆和子谦是个例子,叶森和清忆也是个例子。或许,我们也会是个例子。”
他端坐着沉默,呼吸凝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愧疚,一次次的似乎在玩弄他,可这次,我决定了。我宁愿做着一个特殊的女人,宁愿活在特殊的一个角落,一杯香茗,一盏孤灯,我也不愿意落入世俗当中了,就算是我想得太多了吧,我准备着,接下来他会怎么骂我,他会怎么气我。这是第一步,必走的。
我相信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偶然,偶然遇见,偶然想起你的好,让我离开吧,爱过何必相守,分别是最后的判决。
我得离开,并渐渐深陷在寂寞的世界里,阻挡住万千旖旎的风光,实则不可赏味,什么事都不曾放在心上,我想我或许可以终生湮灭这莫名的情感,克服这场孤独,但也许,这是命运,也许这是我所要的。
“你不后悔?”他淡淡的,冷冷地问我,“你要想清楚。”
“渝睿,一旦我决定了的事就永远不会后悔。”我柔柔地看着他,“请原谅,或许,我根本不能成为一个好女子,一个好妻子。”
“好好好,我成全你,你爱走多远就走多远。”他淡淡地说着,竟然毫不犹豫拔腿地走了,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他想必是比我还明白的,感情是不能相信的,我既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