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万仙大会还有十天的时间,不过,咸阳的百姓对此漠不关心,他们更加关注蒙恬蒙大将军的婚礼。说起蒙大将军,大秦国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婚礼也就为无数人津津乐道。
蒙恬这些天一直很忙碌,自从那天茶寮遇险以后,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扶苏公子曾经说过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惊雨真的被掳走了,自己万死莫赎,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失去惊雨,蒙恬的心就很焦灼,就像破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洞,所以等到惊雨醒来,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表白了自己的心事。
好在惊雨也是喜欢自己的,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头,所以这婚事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没想到成亲要做这么多的准备,如果不是赶不及,他实在是想马上就把惊雨娶过门。
黄昏时分,乌云四合,看来马上就有一场雨,夏日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蒙恬看了看天色,心下叹气,时间变得很难熬。
惊雨坐在窗下,倾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欢快的雨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揽镜自照,眉如翠雪,颜如春花,素净的脸上有着掩也掩不住的春意。终于要嫁作蒙家妇,惊雨不由得有些茫然。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自己应该去做的事,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好像自己和仙界有什么关系,自己可能是个仙女,惊雨已经记不清楚了,她的健忘症有加重的趋势。还好,自己还记得蒙大哥,记得沙儿……
正颠三倒四地想着,窗上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响,打断了惊雨的思绪。一阵风夹带着雨丝扑了进来,看来是窗户没关好。虽然是初夏,但黑夜的雨也有着丝丝的凉意,让人不胜寒冷。惊雨起身关窗,纤纤素手探出,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扑上来咬了一口,惊雨只觉得手上一疼,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惊雨对此也就不以为意,关好窗,室内又渐渐变得温暖。
“惊雨,你快开门,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门外是蒙恬兴致盎然的声音,惊雨甜甜一笑,已经有半天没见过蒙大哥了,好漫长的半天。兴高采烈打开门,蒙恬俊逸的脸上挂着一层校寒珠,在烛火的映衬下变成了无数的小火苗。
“蒙大哥,你怎么不打伞?”惊雨吃了一惊,蒙大哥的衣服已经快要湿透了,如果着凉可怎么办。
好像知道惊雨在想什么,蒙恬洒脱地说道:“别担心,我强壮得很,惊雨,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蒙恬的手中,一只盛开的荷花亭亭而立,层层的花瓣幽幽的开着,散发出一股动人的清香。
“惊雨,这是荷花池里第一朵绽放的荷花,我去摘了下来送给你。本来想邀你一起去看,谁知道下了雨,只好把它给你带了来。”蒙恬的声音里透着急切,就好像急需要夸奖的小孩子,眼里盛不下的深情几乎淹没了惊雨,几乎把惊雨燃烧起来。
感动得接过荷花,惊雨想要说些什么,只觉头一阵眩晕,人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枝荷花。
蒙恬惊呆了,手忙脚乱抱起惊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容易恢复点神智,就振天般大喊起来:“快来人,快来人,给我请最好的大夫来。”
大夫来了,咸阳城所有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夫都来了。他们都仔细地看过了惊雨,望、闻、问、切,结果是摇头,不断地摇头。他们只是说了一句话,”将军还是进快准备后事吧,惊雨姑娘只怕,只怕已经不行了。“说出这句话是艰难的,咸阳城所有人都在谈论蒙将军的婚事,可是还没有洞房花烛,新娘就要死去了,而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摇头。”不!“蒙恬像是受伤的野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刚刚,惊雨还活生生的,拿着刚摘下来的荷花,欲语还休,怎么这就要死了呢?不,这一定是假的,他们都在开玩笑,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蒙恬跑到惊雨床前,握着惊雨的小手,痴痴地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庞,温柔地说道:”惊雨,再过几天咱们就要成亲了,你一定在逗我玩,你串通了这些大夫,想要吓我一跳。惊雨,我是不会上当的,你快睁开眼睛。“
伸出一只手,蒙恬想要抚摸惊雨的面庞,可是他突然跳了起来,像是受了惊的烈马,往后直退了好几步。蒙恬的心狂跳起来,这不可能,惊雨怎么会没有呼吸,怎么会?可是他不敢再去试一次,如果是肯定的答案,如果惊雨真的已经没有呼吸了,那他怎么办?一定是错觉,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然后蒙恬抓住了一个大夫,生硬地将他拖到床前,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再诊治一遍,只要治好了惊雨姑娘,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那可怜的大夫额头见汗,赶紧又把了一次脉。几乎是立刻的,那大夫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蒙将军,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了小的吧。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已经……,已经去了。“”你说谎,你们都在骗我。滚,全都给我滚得越远越好!“蒙恬双目赤红如血,状类癫狂。还是失去她了,失去了她,我蒙恬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沙儿走了,惊雨也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