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汉子,格外高大,脸上一条刀疤,从眉间蜿蜒而下,直到脖颈,显得整个人狰狞不堪。
这个大汉就是近年来在咸阳附近闯出声名的陈涉,此人虽出身微贱,但一直艳羡王侯将相的富贵生活,不安于农耕,纠结附近的无赖之徒,合计十八人号称铁血帮。平日里,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大哥说得对,咱们也该去城里好好玩玩,听说咸阳城里的妓院,那姑娘水灵得让人做梦都想。”
“就是,就是,咱们乡下地方没几个看得入眼的丫头,就算有也一个个晒得皮糟肉厚,让人一看就反胃。”
陈涉乐呵呵地听着兄弟们的抱怨,乡下地方太小,兄弟们实在施展不开,而且在这种小地方称王称霸也没有意思。
“大哥,你看前面的那棵树底下有一个人。”其中一个眼尖的大汉看到了不小心睡过去的蒙沙儿。
“管他娘的,不就是是个人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陈涉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兴趣,孤身一个赶路的人,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可捞。
一行人渐渐走近,不经意的瞥了几眼。这一瞥不要紧,这些大老粗何曾见过这么标致的人儿。虽然这个小男孩只是穿着一身粗布道袍,但那细致的肌肤晶莹剔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一排细碎的阴影,微微上翘的小嘴角,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瘦削的小小脸蛋看起来很圣洁,就像在春日的阳光下最娇嫩的一朵小花,就像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的最柔弱的一株小草。
十八个大男人都看得呆了,如此惊艳的男孩,别说他们没有见过,就算是想也不曾想过。
看着眼前甜睡的男孩,陈涉的心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崩塌了,喉头发甜,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大哥,这小子长得真俊,咱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也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啧啧赞叹起来,舍不得迈步。那感觉就是——今天离开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么俊秀的人了。
“带他走。”陈涉冷冷得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要将这个少年留在身边,也许有一天我会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但现在,我要留下他。
“大哥,咱们出去闯天下,要这么个毛头小子干什么?”
“是啊,大哥,带上他只会是咱们的累赘,这小子长得像个娘们,弱不禁风的。”
陈涉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大声吼道:“我说带上他,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老大还是你们是老大?”
所有人都比上了嘴巴,惹恼了老大的后果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大吼的声音惊醒了蒙沙儿,揉揉惺忪的睡眼,一睁开眼睛,蒙沙儿就看到身前围着一群身材魁梧的汉子,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瞪着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蒙沙儿后悔自己出门在外,竟然一点没有警觉性,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路边睡着了。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好人,中间那人脸上的刀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他们想要干什么?
睁开眼睛的蒙沙儿显得更美,大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层泪光,显然是有些紧张害怕。这种柔弱堪怜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安慰她。这样的蒙沙儿更坚定了陈涉带走他的决心。
“带他走,还愣着干什么?”说完,陈涉当先走了,再看他一眼,陈涉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迷失在那泛起水气的眼睛里。
身后,两个汉子已经架起了蒙沙儿。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蒙沙儿拼命地挣扎,跟这些人走的后果是她所不敢想象的,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见蒙沙儿反应的如此激烈,那些汉子又摸不大清大哥的意图,不由都松了手。蒙沙儿一挣脱开,就朝相反的方向没命的跑去。
“一群笨蛋。”陈涉怒斥一声,几个大步就赶上了已经气喘吁吁的蒙沙儿。陈涉出手如电,一伸手就砸在蒙沙儿的脖颈上,蒙沙儿软软的倒了下来,在蒙沙儿的身躯萎顿在地之前,陈涉就已经将她抱入怀中。
这一次陈涉没有将怀中的人儿交给已看呆了眼的手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到这个小人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情景,哪怕就是这样一想都会让他怒气冲天。
大哥这是怎么了,以前咱们虽然横行霸道,但从来没有强抢民女,有了需求也是去窑子里解决。这一次大哥竟公然抢人,抢的还是个毛头小子。十七个大汉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通。直到陈涉走得远了,一个个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咸阳城
王将军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知道少奶奶不见了,原本王翦还在高兴儿子快要回来了,谁知道儿媳妇却又走了。说实话,这几年贲儿不在家,沙儿这孩子独守空房,王家确实对不起她,就算她要离开也是应该的。可如今,这孩子不告而别,独自一人上路,还手无缚鸡之力,说什么也让人放不下心来。原以为她一个姑娘家走不远,一大早就让家里人四处寻找,结果几天下来一点消息也没有。蒙将军后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