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乐呵呵地说。
“百花酒,好雅致的名字,那就来一坛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徐福今天的兴致很好,而且又想起几年前自己就是在一家酒楼里听到二师姐那美妙的歌喉,想起了调皮的蒙沙儿、活泼的小琪,可爱的惊雨,人生变幻,莫过于物是人非。
“客官您稍等,饭菜一会儿就好。”小二弓着腰下去了。
三人坐在窗边,浏览着淮阴的风貌。酒楼是临街的,有不少摊贩,货物种类繁多,行人来往不绝。看来淮阴城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街上很少看到叫花子的身影,行人的身上的衣服虽不都是新的,但是几乎没有补丁。
三人正一边谈论着此处的风土人情,一边感叹淮阴的物阜民丰,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惫懒青年,只见他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地方,显见已经穿了很长时间。走近了,才看到面貌倒还英俊,只是头发凌乱,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不过很特别的是,这个青年虽衣冠不整,但腰上却别着一把长剑,从刀鞘上看并非凡品。而这个年轻人也有一股昂然之气,不似一般的百姓。
青年走到酒楼门口,吐了口吐沫,竟挨着墙根坐了下来。
这时饭菜已经上来,刘秀儿欢呼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徐福。徐福微笑着点头:“咱们吃饭。”
阿房将面纱掀起一角,别到另外一侧的耳边,露出秀致的嘴唇,四周一片唉叹声,这姑娘就连吃饭也是戴着面纱的。
原来他们在看窗外的风景时,自己也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风景。淮阴城虽大,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但美女到了什么地方都会吸引别人的眼球,早在阿房他们上楼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体态纤细娴雅的女子。
他们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失望的目光,自顾自的吃饭。这酒楼不愧是淮阴城最好的酒楼,饭菜的口味很地道,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揍他,揍他。”楼下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徐福探出头去,只见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围着先前那个衣衫破败的惫懒青年,吵得不可开交。
“瞅瞅,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韩大公子。”当中一个肥腻腻的胖子鄙夷地说,“就这副德性,还成天嚷嚷着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成天就知道到处去蹭饭,这种人还好意思活下去。”
有人已经冲那惫懒青年吐吐沫,也有那最爱凑热闹的小孩子捡起地上的菜叶就往惫懒青年身上砸,唯恐天下不乱。
那处在漩涡中的惫懒青年仍坐在那里,好像事不关己,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看那架势,根本就不把这些挑衅的人放在眼中,只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见惫懒青年没有反抗,那些人更是变本加厉,其中一个胆大的,冲上去把青年悬挂在腰间的宝剑一把拽了下来。
“啧啧,还真是把好剑,……”众人都眼热地看着这把剑柄上镶着一块绿色宝石的长剑,出鞘的宝剑泛着一层蒙蒙的青光,尽管今天的太阳很温暖,更何况现在是正午时分,但只要看到这把剑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冷意,有那身体弱的已经打开了哆嗦。
“还给我。”声音很平淡,很悠闲,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但是那惫懒青年的眼眸里也泛起了一层雾气,那雾气虽然很冷,但并不是像剑发出的杀气。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那始作俑者赶紧将宝剑插回剑鞘。杀气消失了,温暖的感觉又重新回到身上。
“凭什么还给你,有本事就自己抢回去,要不,公子们发发善心,你要是肯从我们两腿中间爬过去,我们就将宝剑还给你。”那胖子开口了,这臭小子的破剑刚才吓得他差点就尿了裤子,这口气不出不行。
“对,让他爬,让他爬。”那一伙人跟着起哄,周围看热闹的人只顾看热闹,一点也不关心孰是孰非。
徐福眉毛一挑,这个青年显然身怀绝艺,那把剑更是真正的宝剑,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落魄街头,怎么会任由这些纨绔子弟捉弄。
那胖子张开两腿,大咧咧地立在街心,挑衅地看着墙根下一派悠闲的青年,一只手将那宝剑举在半空。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那惫懒青年,都猜测他会怎么做,徐福也很好奇这青年会不会一怒杀人,毕竟,这胯下之辱是男子汉所不能承受的。
出乎意料之外,惫懒青年懒洋洋地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一步一步朝胖子走去,伏下身,慢慢悠悠爬过去。
“把剑给我。”惫懒青年仍是不紧不慢地说,好像一点脾气也没有。
胖子恨恨得扔下剑,带着那帮狐朋狗友走了。欺负这么一个没有丁点骨气的人,一点乐趣也没有。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轰然而散,只是每个人看向惫懒青年的眼神变得更加鄙夷。
惫懒青年浑不在意,捡起剑,仍系回腰间,走回墙根下,继续坐下闭目养神,顺便晒太阳,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徐福心下凛然,此人能忍人所不能忍,又身怀绝艺,将来必是个翻江倒海的人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