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男孩虽然还在昏迷之中,天性使然,仍惦记着自己的娘亲。
徐福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热得烫手。
“师姐,这小子怕是生病了。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也顺便给他抓点药。”徐福勒马缓行,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天也快要黑了,咱们也该吃点东西了。”
“好吧。”阿房对徐福的安排并无意见,而且小男孩孤苦的身世令她柔软的心很不安。虽然他的娘亲不是自己害死的,但如果可以早一刻出手救人,说不定那妇人就不必死了。她哪里知道,冥冥中一切自有天定,任她本领通天,也不过是顺流而下。
“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师父要找的人。”阿房对此有种预感,这个孩子和他们的相遇时必然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咱们早早的就完成了任务,大可以四处玩玩,也不枉咱们下一趟山。”山上一成不变的日子虽然无忧无虑,充满了田园的乐趣,而且还有两位漂亮的师姐,徐福的日子过得很游哉。但山下的繁华也时时浮现在他的眼前,过去寂灭的心此番下山又有些死灰复燃。
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心性的师弟,在山上的三年也真是为难了他,山中的岁月日复一日的平淡。就算是心如芷水的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夜长衾枕寒,难以成眠。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前经常会有模糊的影像飘过,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也曾经问过师父,自己在被师父救回来之前,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一些事情,可师父每次都三缄其口,不肯回答。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青春的面貌虽无改变,但一颗芳心中总有些渴望——被爱的渴望。
“师姐,前面有家客栈,咱们不如就在这里住上一宿,明天再继续赶路。”徐福的话打断了阿房纷扰的思绪,略一沉吟,阿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两人下马,徐福将孩子抱在怀中,对着迎门的小二说道:“给我们两间客房,将我们的马牵到后院,好生喂养,再给我们准备一桌素席。”
“好咧,二位客官请跟我来。”小二偷偷打量着蒙着面纱的阿房,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出门在外的大姑娘可不多。而且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看不到长相,但就是那白衣飘飘的楚楚风姿,就是那露在衣衫外面的青葱玉手,那面纱上面一双隐隐含泪的眼眸,处处都显示出这个女孩不是那种庸脂俗粉。
“不知二位客官要在哪里吃饭,是在大厅里吃,还是安排到房间里?”小二的语气中透露着暧昧,这如璧人般的男女可不是天天都可以见到的。而且他私心里以为这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吃饭的时候肯定要拿下面纱的,谁不想一睹玉容。
“还是送到房间里来吧。”徐福的话让小二的愿望落了空,师父严命,不能让外人见到师姐的容貌。行走江湖,第一大忌就是木秀于林,师姐天仙似的容貌如果落入有心人眼中,恐怕会有像想不到的麻烦。
不理会小二的失望,徐福和阿房将小孩抱进一间客房。
“少爷,咱们回家吧,老爷和老夫人在家都已经等急了,少奶奶整日独守空房,人已经越来越瘦削。您都已经出来三年了,也该回去了。”
“阿原,那姑娘是大王逼我娶的,不是我愿意娶的,我没有办法,她也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嫁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逃婚。”王贲的眼神里延藏不住那深深的落寞,三年了,自己走遍了大江南北,寻遍了万水千山,阿房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阿原,今天天色不早,前面有家客栈,咱们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就回咸阳。”王贲无奈地想到,自己终年奔波在外,这几年根本就没在爹娘跟前尽过孝道,如果不是还有妹妹承欢膝下,自己还真没有脸回去。
阿原一听少爷肯回去,高兴得眉开眼笑:“少爷,你终于肯回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语无伦次的阿原,王贲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露出了一丝缝隙,三年了,一直沉迷在梦中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肩上还负担着爹娘的期望,自己还有未完成的梦想。阿房只能放在心中,暗夜回忆。
“我娘呢?”男孩已经醒来,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坐在床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的戒备。
徐福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平淡地说道:“你娘已经死了,我们将她安葬以后,就把你带了出来。”痛苦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到,长痛不如短痛,在这种时候,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法子。
男孩哭叫着:“你骗我,我娘还活得好好的,我要去找她。”说着,男孩爬下床就要往外冲。
“小弟弟,师弟没有骗你,你娘真的已经死了。如果你现在就跑回去,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阿房伸手抓住男孩细瘦的胳膊,柔声说道。
男孩双手乱抓的挣扎,一下子就把阿房的面纱扯了下来,绝世的花容乍现。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冰雪容姿:“仙女,我见到仙女了。”
一抹淡淡的殷红爬上阿房的两腮,成天陪伴自己的只有师父和师妹师弟,从没有人夸赞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