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总带着面纱,就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容貌么?”自从徐福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小的茅屋里,茅屋位于山谷之中,躺在屋子里就可以闻到青草的香味,可以感觉到清爽的风从门窗里吹进来。在这儿就好像又回到了泰山之巅,在尘世间奔波了这么多的日子,再一次回到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徐福突然感觉到自己为了蝇头小利在红尘中死命挣扎,那真的是缘木求鱼,得不偿失。
“你这张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么,早知道你这么贫嘴,想当初就应该让你昏死在溪边算了。”阿房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一幅白色的纱巾遮住了倾城的容颜,只露出一双似水的眼眸。此刻她端坐在茅屋中间的一个蒲团上,正在打坐,可是有徐福这个叽叽喳喳的讨厌鬼在,今天的功夫看来是练不成了。
“姐姐,你不会是被毁了容了吧,没关系,我的胆子大,不会害怕的,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让我看一眼吧。“徐福倒是并不一定非要看阿房的容貌,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不但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起来,而且还要把自己的容貌封存,这多少有些过分。
“你就不要再瞎猜了,是师父吩咐我要带上面纱,只要我身边有一个人就一定不可以摘下面纱。如果有人见到我的容貌,就必死无疑。我想你也不是想死的人,所以就不要再提这个要求。”温温柔柔的声音令人恍若沐浴在春风中,平淡无波的话语只是冷静地陈述这事实,没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
“你师父肯定是嫉妒你长得比她好看,而且她已经差不多到了人老珠黄的年纪,最见不得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说不定你师父还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近人情。”徐福无聊地在屋子里面翻起了跟头,谁知道门恰好此时被打开,徐副一分心,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就跌到了一边。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徒儿这几天很担心。师父原本说一天就回,这都已经整整过去三天了。”阿房从蒲团上站起来,很担心地说,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如果没有了师父,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一朵黑色的云在小茅屋里盛开,旋转不休,渐渐露出那狰狞的青铜面具,露出怀里抱着的香怜:“阿房, 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子,尽快打发那个臭小子走,我不想回来的时候仍见到他。”
“喂,老婆子,你凭什么赶我走。”徐福不怎么尊敬的打量着阿房的师父,从没见过这么怪里怪气的人,戴着个鬼面具,漆黑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如此诡异的师父怎么看也不像是和阿房姐姐这仙子般的人物有关系。
“徐福,休得无理。”阿房一边小心的将香怜扶到床上,一边训斥徐福,寻即又对问道:“师父,怎么你还要走。”
听出阿房语气中浓浓的关切,婵娟心中一动,眼泪差点流出来。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了,已经有多少年都是自己独自一人品尝寂寞,强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婵娟的声音不由得放柔了:“师父只是去洗个澡,一会就回来。”
“知道了,师父。”阿房依恋的说道,只要师父不离开,心里就会很安定。
“咦,这不是香怜姑娘吗?”徐福这才看清阿房的师父带回来的人竟然是那个咸阳酒楼里见过的香怜,她不是已经被公子扶苏给带回附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这么狼狈。香怜的衣服还没有来的及换,那破烂的衣服里面露出一块块的青肿让徐福傻了眼。看情形,香怜姑娘吃了不少的苦头,就算此刻在睡梦中,那眉头仍皱得很紧,阿房怎么抚都抚不平。
“姐姐,你的师父好可怕。”徐福心有余悸地说,香怜对他来讲还算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倒并不是很关心,只是心存疑惑而已。
“你不要乱说话,师父其实是很好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罢了。”对师父,阿房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师父救自己回来,这会儿她说不定已经倒毙在长城上了。
婵娟飞到骊山半山腰的温泉,自从学会飞以后,她几乎没有再走过路,遨游在天空中的感觉很惬意,就像依偎在情人的怀抱里,舒适而安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那个臭小自身上传来的一缕气息让她感觉很熟悉,仿佛是曾经烙印在灵魂中的痕迹,虽然缥缈但确实存在。难道那个小子并不是一个平常人吗?
洗涤一路的风尘,拿下丑陋的面具,让柔滑的温泉水浸润每一寸皮肤,婵娟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在明朗的星空下,她就像一尊玉色的观音,庄重而美貌。
“阿房,你怎么会把他这样一个陌生人带到这里来?”已经洗完澡,戴上黑色面纱的婵娟没有继续坚持赶走徐福,这个少年身上有她依恋的气息,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下阿房将从溪边见到昏倒的徐福说起,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交待完前因后果。
婵娟对这样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徐福在一边坐没坐像,站没站像,一刻也不安稳。婵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可是那感觉不但不见减少,反而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