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和女儿已经快要等急了吧,快跑,快跑……
看到老农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狂奔而去,徐福的脸都青了。亏得自己一直以泰山第一美少年自居,比遍泰山大小道观二十一所无敌手,人称无敌小白脸是也,真不知道这位老丈的眼睛长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当徐福的眼睛从已经跑的不见人影的老农身上转到那辆破牛车的时候,已经青了的脸一下子就喜笑颜开:”嘿嘿,这个天降横财,不要也是白不要,反正留在这也会被别人赶走,正好小道我需要,不错,不错……。“
于是,泰山脚下的山路上就出现了如今这怪异的一幕。怡然自得的徐福悠哉悠哉的赶着车,胸臆间泛滥着天下间舍我其谁的豪气。
冷不防一个小石头砸在脑袋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徐福哎哟一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小兔崽子,下了山还敢这么为非做歹,再有下次,老道我剥了你的皮。“”师傅,每次都用偷袭的,为老不尊。“当然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偷骂你也不知道,臭老道,老道臭。
正当徐福得意洋洋的时候,头上又挨了一个暴栗,“小兔崽子,你师傅我造化通神,你这点小道行就不必拿出来显摆了。“停顿了一下,又不放心地说:”下了山老实点,不要给师傅我找麻烦。三年之内,就不要回山了。师傅我也要云游天下,作些功德,也好应付即将到来的天劫。“
徐福吓了一跳,师傅的修为高,自己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会高到即将飞升的地步。这简直就是个活招牌,有了师傅这个快要飞升的半个神仙在,自己想要过的神棍生涯前途简直就是一片光明啊。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铜币堆上,四处都是亮晶晶,明晃晃的铜币。徐福的嘴已经合不拢了,哦,哦,这些都是我的。
清玄道长叹了一口气,十年前,自己在泰山脚下捡到只有五岁的徐福,那时他和一般的小叫化子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徐福。但是清玄道长一眼就看出此子根骨非凡,如果修道,那将是一片坦途。所以一向独来独往的清玄道长收下了自己平生的唯一一个徒弟,为了教导他,还在泰山上盖了一个小小的道观,不知不觉,十年的时光如弹指一瞬。
谁知道,徐福这小家伙对仙道之路兴趣缺缺,每当修练的时候都意兴阑珊,偏偏对赚大钱感兴趣。不过,天纵奇才,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练,徐福这十年之功也抵得上平凡之人百年的努力了。虽然元婴未成,但已经是刀枪不入,凡间的兵器对他是造不成任何伤害的。看他对修练实在是没有兴趣,自己又有了自保的能力,索性放他下山。世间万事皆有缘法,半点也强求不得。
罢了,就让他自己去闯荡吧。清玄道长本来就是道门高人,一丝尘念放开,只觉得天地高远,道法自然,修为更加精进。
徐福自然不知道师傅的想法,只觉得终于可以遨游天下,赚上数之不尽的金钱实在是大畅胸怀。
赶着牛车,天不知不觉地黑了,徐福也感到肚内一阵饥馁。真是的,师傅自己十天半月不用吃饭,结果也不知道给我准备点干粮,好饿喔。
正当徐福饿得发慌的时候,风中吹送过来阵阵的饭香,原来,这附近有一个小镇。这个时候,家家炊烟袅袅,显然是做饭的时候到了。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徐福已将换下了那件被树枝刮烂的衣服,脸也已经洗过了,看起来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想也知道,这家伙是想要找一户人家去蹭饭。
街道上并没有人,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现如今兵荒马乱,壮年人都被强迫当了兵,镇里都只剩下老弱妇孺。也因此,没有很要紧的事情,天黑下来后是没有人还在外头闲逛的。徐福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镇很大,颇有一些高门大院。在镇东头,有两家的院墙挨着,看起来都是富贵人家,雕梁画栋,大门很是气派。徐福选择了最边上的这户人家,跳下牛车。轻轻的叩了叩门,很快就听到里面有人问了一声:“谁呀?”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紧接着,大门吱扭一声开了。那人见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少年道士,防人之心顿时去了大半。
“这位小哥黑夜敲门,有何贵干?”
那人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虽说不上俊美,但也不算难看,只是有些瘦弱。
“这位大哥,小道一路行来,不慎错过了宿头,这镇上并无客栈,还望收留则个。”
听到徐福的请求,那人并无为难之色,热情的邀请徐福入内。院内并不像外面那样富丽堂皇,而且颇有破败之像。通往主屋的石径两旁,原本的花圃早已是杂草丛生,星光下显得甚是萧瑟。偌大的的房子里,好像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到了主屋之中,大厅里基本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桌子,还有几把缺边少角的椅子,再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小哥见笑了,请坐吧,自家母亡后家门破败,而今已是捉襟见肘,难以为继。”那人挚过一把椅子,不好意思地对徐福说。
徐福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