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
移动电话里传来的温柔提示声只是让自己更加茫然的毒药,辛继知道。
然而,却不能停止,伤得太深,爱得太狠——唯一的出路就是给自己多一些,……再多一些能够麻醉的毒药。
明明知道是幻觉,或者只是发了疯——雨欣的声音萦绕在房间的空气里,时而近,时而远,久久飘散着,——所带来的脆弱感觉,让人沉醉在回忆中的男人不敢开灯。
沉沉的闭上眼睛,才知道,苦笑原来也可以像蜜糖一样粘稠的荡开。
或者,需要的只是等待……。
守候中的舞者仰望天空,看不清的前路,拨不开的迷途,只有预示的脚步仍在轻响——哒哒哒,哒哒哒,带着温柔的节奏。
然而,黄沙漫漫,也没有可以吹散的风,天地只是混沌的颜色。
缠绕不清的思绪,飘扬在柳絮纷飞的季节,本来一切都不应该太复杂。
急促的震动,辛继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昨夜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来电同样是陌生的号码,辛继满脑想的依旧只有那一夜没有接通的忙音。
“喂,哪位?”
“辛继,我亲爱的弟弟……。”沉沉的男音,普通而没有特别。
辛继开始冷笑,世界真的讽刺——有些事情即使躲得再远,依旧躲不开,有些追求即使跟得再紧,依旧跟不上。
“我当是谁啊……。”
“听到哥哥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反应,你还真的是我的好弟弟。”
都是嘲讽的人,早都冰冷的心——相聚,不会有其他,只是为了互相折磨。
“有何贵干!”
“辛继,听说你抵押了专营权。”
“这些……好像早就不关你的事了吧。”
“不要这样敌化的态度,哥哥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建议。”
“对不起,我没兴趣听!”
“不如……不用抵押吧,卖给我好了,再怎么闹,我和你不都是自家人么?
连冷笑都变得僵硬的世界,可不可以?
不带声音,不想回答,没什么特别,这个世界本来大概如此,虚假的脸可以超越真实的情,没有界限的灵魂空间里,神魔厮混一片。
“我以为老头子说把一切都留给你,就可以满足你的胃口了……。”
“咳,什么叫把一切都给我?我可不像你啊,我亲爱的弟弟,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的贵公子,怎么能够理解我们这些被嘲讽为滴着卑贱血统的心呢……!”
“我是不想理解,也不会去理解,我现在和辛蕴寒也没有任何联系了,所以,我现在甚至连传话这个功能都派不上用场,你根本没有必要到我面前来废话!”
“辛继,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不是爸爸的儿子,不是有老头子撑腰,你以为当时萧雨欣又会嫁给你!什么所谓的爱情……,你不要搞笑了,辛继,你我不是傻瓜,如果你当时不是辛蕴寒的儿子,就是有十个辛继摆在萧雨欣的面前,我敢说,她也不会斜一下眼睛,所以,这场婚姻,根本不是单单属于你的,而是属于辛氏家族的!……所以,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得意,你又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把专营权单单揽入自己的怀中,我看,你还是好好和我商量的比较好……。”
猛然挂断了电话,久久呆愣的男人,有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残酷而讽刺的因果,字字清楚,句句明白,甚至都是听得懂的语言……。
华贵的舞衣在现实的碾转间,不复辉煌,失去面具的心真的经不住太多致命的伤。
狂风肆虐的世界里,被黄沙剥夺走最后一滴水份的干枯躯壳能不能再起随着呼啸的狂风舞起自己的爱情之歌?
然而,天地无声,只剩荒漠的叹息呼啸……。
不知道怎样到的夜晚,不知道怎样失去的阳光——只是独自饮醉的空荡躯壳。
喧嚣的虚伪与繁华都市如影随形,都是不认识的灵魂,却可以有着同一张求醉的心。
“很烦?”轻轻的问句,夹杂在轰然狂躁的摇滚背景里,模糊而不清楚。
辛继不愿意抬头,也不想回答,只是帮自己满杯——被麻醉的灵魂让这个世界有被天使轻轻摇晃的感觉。
“不想……和我说话。”声音不大,听起来带着不真实的缥缈
摇晃的七彩灯,催眠的世界,或者真的已经醉了。
“不和我……说些什么?”若有若无的纠缠声音,
“你真的很烦!”辛继忍不住咒骂起来,抬脸之间,却仿佛火山遭遇冰川,
“……靠!这个世界真他妈乱……。”隔了很久,辛继才把下半句话说完。
浓烈的妆容遮盖了真实的脸,只能说惨不忍睹,但是如面具一般粉妆下,竟有一双那么像雨欣的清澈眼神。
这样的装扮,只能说更像一个拉客妓女吧?——辛继开始不能控制的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