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看他么,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黑暗中的冷笑,讽刺的空气漩涡,没有人出来回答。
“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一眼就好,只是这样也不可以么?”
“原因你是明白的,萧雨欣,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
冷漠的世界,灰色的感受。
是的,我明白……。
默然的女孩孤独漂泊在没有光的世界边缘。
从梦中惊醒的雨欣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惊恐的感觉带着梦中的深沉落寞。
“醒了?你昨晚发烧了,吓死人,你现在的身体,我又不敢随便让你吃药。”
知庵温柔的笑脸和体贴的话语只是让雨欣的心情更为酸楚——近在咫尺的关心不过是让自己更想另一个人。
“他已经没事了。”
“咦?”雨欣惊异的抬头。
“我帮你去问过了,已经没事了,听说事故的原因是因为车速过快,”知庵笑着,“总之,这个结果能够让你放心,不是么?”
眼前的女孩只是表情茫然,知庵不明白,除了温柔,自己还能给出什么。
虽然这样的悲哀气氛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但是知庵却被沉闷的空气包裹得喘不过气来。
不明白怎样被漩涡卷入的人又如何能够知道抽身离开的办法……。
“在他的眼里,我是个残忍的女人,不是么?”
“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厮混。”
“他住院的这些日子,我却离家出走,甚至没有一个电话关心。”
精心规划,静静等待出局的女人细细对自己叙述着不舍的心境。
这是一种幸福么?
来自爱慕女人的这样的信任,算一种幸福么?
那为什么心底却只有苦味?
混沌的自我世界里只有不理解的心态和狂躁的情绪。
假面虚伪的温柔只是另一个心灵坟墓的墓碑。
叮叮当当的镐锤之音惊醒了沉睡千年的木乃之躯,带着地狱焦臭的诱惑之音轻轻诉说着天使的故事
“她是美丽的,翅膀带着绚烂的光……。”蛊惑的声音不断的在意识深处呢喃。
“是金色的么?”
茫然的自我并不因为千年的磨难而丧失好奇的心智,却因为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而忘记了金色的阳光正是自己生命的禁忌。
“知庵,不要太任性,和萧雨欣这种已婚女人搅在一起只会葬送你的政治前途!”爷爷的警示仍在耳边。
“爷爷,我如果连自己的真心都不能够维护的话,还谈什么前途呢?”
当想要拥有燃烧的绚烂烟花时,那么成为冰冷灰烬就是一种宿命。
为了相爱的死拥有殉情的美丽,而默默奉献在世界的角落中只能孤单的释放自己那萤萤之光。
在接到顾诗音电话时,雨欣再没有以前的吃惊,只有说不清的凄楚平静。
“雨欣小姐,您还好么?”
依旧这样的问候,飘扬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关怀意味。
“不,我很不好。”雨欣的语气僵硬。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实情,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被命运戏弄的苦味真的让人受够了。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么?”
“告诉我真相。”
“我尽力而为,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得到授权,我是不能够马上回答您的。”
“好吧,我不会问你新的问题,只需要你告诉我上次那个问题的答案。”
“雨欣小姐是指……陆随小姐的去处?”
“对。”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良久,听筒里沙沙的电流起伏让人精神紧张。
“雨欣小姐,我可以告诉您答案,但是现在的形势还不允许您马上探访陆随小姐。”
命运的齿轮在神氏之手的牵引下带着历史的古旧吱呀声,却从来不曾行差走错一分一毫。
万年流转,世事无常,不可逆转的纠葛总有其道,而俗人只能深陷其中,难以超脱。
迈着茫然禹步的舞者以为自己是在模仿无所不能的神氏,却不知道那只是丧失真相认知的自我。
遭遇苦难的女孩紧紧抓住时光中那闪光的小小线索。
如果所谓“形势”只是别人的给予,而并非我的所求,可不可以不在乎?
如果所谓“不允许”只因处处不在的暗礁,那么勇敢逆流而上的小船,是不是依旧有机会到达心中的彼岸?
当爱还没有成为回忆时,它要么就是一种幸福,要么就是一种痛苦,深扎其中的人们不可能享有的情绪只有宁静。
医院的病房冷的连空气都结成了冰,月光下,窗边的小小身影,女孩带着苦涩的笑。
“我是来道别的。”
银白色的月光把女孩的脸镀成悲伤的颜色。
“医生说你吃了药,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