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帮我探听这些情况了,也不要和我说了,我想……唔,”辛继犹豫的说出口后,开始淡淡的笑。
“咦?”司徒惠削苹果的手停下来,微微一怔。
“其实,开始你开始帮我热心的收集这些情况的时候,我就想这样说,毕竟,把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辛继往下继续说着理由。
“我们之间的话,用的着这么客气么?”司徒惠慢慢的抬起脸,微笑着。
“啊……,总之不要和我说这些了,况且,我想以后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比较愿意待在家里陪雨欣,”辛继认真的看着司徒惠的眼睛,“我是觉得,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好,总之,你应该尽快找一个归宿,这样对你和小云都比较好。”
“咳……,”司徒惠尴尬的笑,“怎么,现在老婆管得紧了么?”
“这倒不是的,”辛继带着温和的笑,慢慢站起身,“雨欣最近看起来很寂寞,我觉得是因为我疏忽了,况且,雨欣不是那种会把心事挂在嘴上的人,要了解她的心,看她的行为比听她说的话要来得可靠得多。”
“是她开始介意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么?”司徒惠追问着。
“不,她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你。”
“咦,就算不吃晚饭,连水果都不吃就走么?”司徒惠看着去意明显的男人,温柔的笑。
“啊……,”辛继低头稍微整理着自己的衣装,“还是不了,总之,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给我秘书或者助手电话,他们会转告给我的,现在特想回家,所以,先走了。”
男人很快的转身离去,司徒惠坐在原地没有送出去,只是一刀又一刀,把自己刚刚削好的水果切成细碎的一片又一片。
傍晚,夕阳是金色的,身旁男人亲切的笑容让女孩有点沉溺的感觉,或者天气真的好得过分,没有湿意滴答的黏附,只是一个集合着干爽和收获的完美晴朗秋日。
“也就是她最后还是什么没有告诉你?”徐知庵体贴的帮雨欣把饮料瓶扭开。
“对,”雨欣低头把滑到鬓前的头发捋到耳后。
“对你很重要的事情么?”徐知庵转脸笑,眼前的少女看着远方。
身处郊区的傩舞剧团,有着能够看见绵延远山的后门台阶。
灿烂的秋意中,美丽这个词的意义本来就亦人亦景。
“呵,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大概是直觉上很在意的东西……。”女孩喃喃的回答。
一个依靠敏感直觉生存的女孩么?
“那你打算继续问那个朋友这个问题么?”
“啊……,大概,还没有想明白呢。”女孩微微撅起嘴,略带苦恼。
在这个暖意浓浓的夕阳里,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有时候沉默的相处,也是一种完整的交流。
徐知庵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应该很少像那个傍晚那样,向别人袒露哭泣的心事吧?
可是,她自己知道么?现在的她,即使在微笑,也带着淡淡哀愁的眼神。
别人都在说,她是个极度聪明的女人,刚刚失去至亲的保护人,便在下一秒为自己找好了万般能耐的丈夫,所以,她依旧是萧氏最大的所有者。
别人都在说,她是个极度功利的女人,刚刚谈好条件俱佳的男友,却在下一刻就转身投入更为强大的怀抱,所以,她依旧不可一世对任何人都孤独沉默。
她精明而冷血的算计着女人应该行走的每一步,所以她能够在失去了一个财富的父亲后又马上迎来一个权势的丈夫。
权术和金钱斗争的现实世界里,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却招招精妙。
她真的是这样的女人么?
那么,那个傍晚紧紧抱着自己的泪眼女孩又在哪里呢?
那个在鲜艳古装舞裙包裹下翩翩起舞的女孩又在哪里呢?
那个偶尔迷糊偶尔尴尬偶尔天真偶尔悲伤的女孩又在哪里呢?
那么,在她灰色面具下的那张脸……会不会光彩照人?
悄悄的凝视,夕阳慢慢变得黯淡得没有一丝光线,全世界只剩心跳的声音。
风穿堂而过时,带着凉意,走道里没有太多光线,看着楼道外台阶上默坐的男女,辛继突然想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啪”的打火机脆响,干燥的秋风中,火苗有些摇曳,辛继用手小心的护住在风口中几近熄灭的火光。
点燃的香烟散发着细细白烟,脆弱而断续的缥缈感觉,朦朦胧胧。
辛继仰头靠着冰冷的墙面,是不是马上向前走,真的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别的人,或者不至于让自己如此紧张吧,可是这个徐知庵的话,算一个强大的挑战吧……。
“你在怀疑什么,雨欣?”曾经面对女孩市场闪烁的眼神,辛继有些困惑。
“不,没有。”女孩轻轻的摇头,曾几何时出现的防备感觉,辛继看见了眼前的黑色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