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雨欣吃惊的抬脸。
徐知庵晃动着手中那张曾被雨欣揉到皱巴的字条:“我没有讨厌你,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没有听讲,对吧?”
“啊……。”雨欣这次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来帮你放这些东西,照你这样,十有八九都是放错了的。”徐知庵轻轻接过雨欣手中剩下的工作。
“喂,你为什么会做傩舞老师?”跳上存放室的小方桌,雨欣晃着悬空的腿,看着在存放室的架子间放置归整的徐知庵。
“我本来是大学老师,这个是我的兼职,萧雨欣董事,这一点,我们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傩舞跳得那么好,你很喜欢傩舞是不是?”
“灵魂与面具的博弈,很有意思的艺术形式,不是么?”徐知庵转脸看着身后的雨欣。
“啊?”
“人们都说,舞者的灵魂引导着面具精髓的演绎,但是面具的光芒何尝不是无时不刻的诱惑着人的灵魂。”
“咦?”
“人们总是说这个东西好,于是,所有的人都说,是的,这个东西是人间的极品,在这样的颂扬声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能够思考的灵魂,面具的诱惑也很有意思,不是么?”
莫名的,雨欣突然想起那个盥洗室的挑衅,那时候,争夺辛继的情绪也是让自己感觉炫目的面具么?
失去思考能力的灵魂么?雨欣有些发痴……。
阳光被隐去的傍晚,存放室里不够明亮,雨欣看不清徐知庵的脸,却也同样摸不透自己的心。
“萧雨欣,喂,萧雨欣,在想什么,那样出神?”
在徐知庵的呼唤中,雨欣回过神来。
朦胧的黑暗中,徐知庵的脸靠得很近,雨欣突然开始笑:“我想起来了,啊,你生日宴前还有一次宴会,我们也见过,我那时候还很奇怪,这个世界上,竟有两个气质感觉这样相似的人……。”
“你说我么?和谁相似?”
面对徐知庵的追问,雨欣摇摇头,笑而不语。
带有凉意的秋天,夜深时,雨欣看着窗外的满月,静静的听着辛继躺在身边均匀的呼吸。
看着身边睡容沉静的男人,雨欣轻轻的叹息,这样的男人他能够理解自己的迷惘么?
就像那个月夜面对自己的哭泣时,辛继坚定而明确告诉自己,脆弱的心灵需要面具保护一样,他的世界,困惑应该比自己少很多吧?
那么自己的困惑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呢?幼稚?愚蠢?亦或是不可理喻?
他对自己的那份眷恋呢?是不是也是因为萧氏集团太子女这样绚烂面具的诱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着刺骨的寒意,女孩蜷曲的身体迷糊着入睡……。
满天迷雾中,湿冷的空气无处不在,迷路的自己站在没有路标的十字路口。
看不清前途的迷惘夹杂着无助的感觉,这个世界只是越来越冷漠。
“跟我走,”有声音轻轻说。
伸向自己的手是迷航的自己唯一灯塔,大概没有选择吧。
“你是谁?”自己依旧不想放弃询问。
“是我,”回答的声音那样虚幻缥缈。
揉着眼睛,迟疑的伸出手,引领自己的背影渐渐看得清楚。
“小天?波波?”不敢确认,因为似乎都有点像。
来人慢慢的回头朝自己微笑。
“徐知庵??为什么会是你?”惊异的感觉。
“喂,徐知庵,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挣扎的心情让自己忍不祝耗处张望。
远处的一个女人身影带着飘然的长发,渐行渐进。
“你又是谁?”惊恐,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这样的不合乎常理?
“欣欣,”女人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
“妈妈?”不敢相信的感觉,“是妈妈么?”
然而,走近的女人开始带着狞笑。
“不是,你不是妈妈,你是那个陆随!”
雨欣从床上惊坐起来时,已是一头的冷汗,床上只剩自己一个人,卧室窗外的阳光让清晨不带一丝梦中阴霾的气息,雨欣有些困惑的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
“太太,您起床了,先生有事,所以很早就出门了。”
雨欣点点头,诡异的梦境给自己的心悸感觉依旧没有完全退却,想得太多的缘故吧?雨欣摇头苦笑着。
“太太,您的电话。”
雨欣接过电话,有些困惑,完全猜不到打电话来的会是谁。
“雨欣小姐,是我,顾诗音,您……最近还好么?”
“挺好的,谢谢你,顾小姐。”
“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在雨欣小姐周围发生吧?”
“咦?没有……。”雨欣犹豫着,昨晚的那个梦,算么?
“哦,那就好,那么,再见了,雨欣小姐,请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