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用这种镖的人,性情必定阴毒,尤其是先发镖后出声,最为可恶。
这枚镖并非射击张姑娘,目标是旁观的一位女郎,但叱喝声却是向张姑娘所发。
另一位女郎总算警觉性甚高,而且目力超人,眼角瞥见异常的光芒流动,不假思索地扭身便倒,仍然慢了一刹那,镖贯入右大腿外侧。
“你该死!”女郎身形仆地的刹那间,左手已悄然射出一道冷芒。
四寸扁针,这种针是不用针穗定向的,比镖细小,所以也称无影针。
无影针对无影镖,半斤八两同样阴毒。
张姑娘接下了对方一剑,剑上的劲道也半斤八两,还来不及反击回敬,便看到同伴倒地,立即断然纵到,挽住同伴向后门飞撤。
“嗯……救……我……”那位发射无影镖的人,双手掩住小腹俯身叫喊求救。
针贯入小腹,仅露出针尾,几乎透体而过,可能小肠穿了几个洞孔,伤势不轻。幸好扁针粗仅三分,不是一击致命的暗器,除非击中要害。
阴毒对阴毒,两败俱伤。
殿后的一间禅房内,门外戒备森严。
禅房内部设备简陋,僧人的住处家具少得可怜,做一个出家人,如果守清规,必定十分艰苦,所以有些僧人被称为苦行僧。
以吃来说,只能吃早午两餐,菜蔬缺油少酱,难怪真正的有道高僧,决不可能红光满脸,肥头大耳。午后只能喝水,睡觉不许四仰八叉,哪能胖得起来?
只有一席一枕的硬木大床上,躺着仍然昏迷不醒的王若愚。
两张长木凳,分别坐着那位曾经与金眼太岁打交道,风华绝代的中年美妇,以及一位年近花甲,但红光满面,不现老态,穿了一袭青道袍,佩了剑执了拂尘的老道,假使不是头发已经泛灰,很难相信他是年已花甲的老人,外表真与壮年人相差不远。
另一张长凳上,也有两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浑身发出强悍泼野的气息,像两头极具危险性的猛兽,随时皆可能大发兽性,向任何人张牙舞爪。
站立的三个女人中,有金门圣女许冠芳。
金门山凝真观的人全来了,阴盛阳衰。
王若愚大闹凝真观时,老道、中年美妇、两个狰狞中年人都不在。
“师父,看情势,他们即将蠢动,该怎办?”金门圣女向中年美妇问,显得满脸忧虑不安:“那些暗器名家,委实不易应付。”
“必须等黑龙的首脑人物前来商谈。”中年美妇正是本来年届花甲的灵飞姹女,打扮起来却依然美艳如昔:“我们要人他们要图,应该可以商量。他们要想来硬的,咱们应付得了。”
“何不弄醒这恶贼,先问出藏宝图的下落?”金门圣女指指昏迷不醒的王若愚:“这一来,我们谈的价码就够份量了。”
门外奔入一个英俊的高大年轻人,呼吸不稳先向众人行礼。
“寺后共有十八个男女现身。”年轻人急急禀报:“为首的人自称妙手毒心江大鹏,要见观主。”
“我去见他们。”老道冷然向外走。
灵飞姹女拉住了金门圣女,阻止她跟出。
“你把这恶贼弄醒,用些手段套出藏宝图的下落。”灵飞姹女叮咛:“如果能套出,必要时……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师父。”金门圣女当然知道什么是必要时。
“要小心,没套出之前,他不能死。”
所有的人皆出房走了,房内仅留下金门圣女和一位女郎。门外把守的是两道婆,和一位小道姑,一位年轻俊男,四个人扼守在小院子中,剑在手随时可应付意外,没有人能快速地冲入禅房夺人。
散布在外走动的人,情势瞬息万变,不易控制,必须随情势而调整行动,因此消息的传递相当困难,各处活动的人事实上不易掌握,难免发生消息不灵通的弊病,张三不知李四在何处,是平常的事。
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藏身在林子里的十余名男女,当然明白奈何不了隐身在农庄里,实力坚强而且有险可守,禁受得起实力强一两倍的人攻击,所以按兵不动等候好机。
农庄里隐藏着九幽门的人,监视着数里外王若愚投宿的农庄,不理睬林子里那十余个神龙会男女,有耐心地等候王若愚外出。
他们却不知,王若愚已悄然前往北郊活动了。消息传递不易,他们不知道城北郊的一切动静变化。
他们已经知道外面林子里,那十余名男女是神龙的人,双方本来不曾发生正式冲突,这时也犯不着反脸相搏,两败俱伤,虽则双方都心中雪亮,早晚会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天会来得很快。
九幽门早已知道,两条龙之间已经势同水火,曾经多次火并,互有死伤,已是势不两立。九幽门乐得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但在心目中,九幽门与黑龙走得稍近些。如果必须避免两面树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