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坐在床头,盯着眼前的美好小手呆了一呆。
“你干什么?”他笑问。
“我的剑穗。”姑娘唁唁笑:“不要说不是你摘走的,好朋友的东西你能偷?”
“天大的冤枉,我哪敢偷大闺女的剑饰?只不过顺手牵羊,送上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小气鬼,是你送到我手中的,那就是我的了,不给。”
“真的不给?”姑娘忍住笑盯着他。
“当然不给。”他也忍住笑正经八百。
“那么,今晚没有鸡,没有肉,甚至没有汤水。”
他正在加快复元期间,需要大量食物补充体能,吃起来像饿鬼,而肉类是补充体能的最佳食物。
姑娘亲自督促店伙供应食物,指定蒸的的火候,十分挑以,如果不是客店佯样不缺,她真会亲自下厨。
“拜托拜托,不刁难好不好?”王若愚用手膀碰碰她的手肘:“找是另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我知道你的逸电剑,被神龙的人夺走了。”
“真气死人了,在金门山,妖女又夺走了我另一把剑。连之两把剑,真丢脸。”她并不在乎掉剑,但难免有点气愤。
“我会替你把逸电剑夺回来,再把剑穗佩上,如何?”
“这……不行。”她急急谣头。
“卿云……”
“你不要再招惹神龙了,我宁可不要那把剑。”她正色说。
“仇敌愈少愈好,我不要你受到伤害,你……”
“你真笨哦:你被他们用诡计擒住,而又能安全地脱身。
他们肯放过你吗,更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就算我们不敢招惹这条龙,逃得远远地,这条龙依然会天涯追踪,明暗俱来,誓获我们而甘心的。我敢保证,昨晚陆续袭击的几批暴徒中,一定有神龙的爪牙在内。”
“若愚,似乎我们真的四面楚歌,处境十分恶劣,我好耽心。”她极感不安,绞扭着双手表示心情紊乱。
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右掌背,轻拍了几下。“你该替他们耽心。”大手最后紧握祝糊的手,坚定有力,语声更坚定有力。在我不知道另有两张图在这些人身上之前,我用玩世的态度和他们玩,不在乎输赢,不介意无伤大雅的伤害,因此除非万不得已,我下手有分寸。现在,我已经有了追查目标,哼!”
她听而不闻,完全忽略了王若愚这番话中,所含歹的凶兆,和透露的无边杀气。她的心完全放在握祝糊的纤手的巨掌上。巨掌传来的那股莫名的热力,让她的心跳平空加快了一倍。她不但不退缩,本能地,紧握回应,浑身涌发难以言宣的悸动,脸红到脖子上了。
畏缩变成热,初期的畏怯之后,激发了亲和的激情,她浑忘一切,慌乱地体会身心的变化,根本没听清王若愚到底说了些什么。
总算最后那一声哼,把她拉回现实。
“你……你说什么?”她惶然问,但反而扭头回避他。
王若愚发觉她的失态,看到她满脸红霞,和她怯怯的羞态,心中一跳,赶忙松手。
可是,反而被她重新握得紧紧地。
“等我恢复精力,我要他们好看。”王若愚怦然心动,不再加以重叙,另起话题,“我家在宁国府,也属南京,那地方山水崎丽,在地方上王家颇有地位。即云,你仙乡何处”
“哎呀!我也是南京人呀!”姑娘眉飞色舞娇呼:“安庆府许多地区都是入迹罕至、禽兽成群的渺无人迹丛莽,前往游黄山的人并不多,猛兽伤人的事时有所闻。”
“我听说过,有猛虎,有巨猿,有金毛吼……”
“猛虎和金钱豹真不少,没有猿,只有成群的大野猴。传说中育一头活了数百年,迄今仍在的白猿,我没见过。金上吼其实是一种可在树上活动,专吃猴子的土豹,比像野猫差不多的石虎大不了多少,四尺高的大青猴,见了它便发僵,任由吞噬,实在很怪异。”
两人倚坐在床口,隅喝低语款款清谈,不时传出笑声,从童年往事至江湖见闻无所不谈,无拘无束,男女的距离逐渐拉近,感情直线上升。
恃女小春隐伏在邻房的窗下,留意附近的动静。
一夕无惊,平静无事。
早膳非常丰富,由店伙中的仆妇直接送人姑娘的房中。
姑娘打发仆妇离去,这才悄悄地携人王若愚的上房。
如果让有心人,知道王若愚能吃能喝,就瞒不住人了。
一个中毒己深,奄奄一息的人,哪能大吃大喝?那就不是病人了。
膳毕,她提了食匣出房,刚忻入长廊,迎面来了一位相貌威猛,留了黄虬须的中年人。
“张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人拦住去路,神色倒还和气。
她心中有数,没感到惊讶,在关林她就认识这位大豪。
河南府的地头神,本地区的仁义大爷,一度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