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怀疑。但是,当那把至高无上的力量与权利的象征之剑——修曼斯,真的变成一把死剑之时,他的心,突然好痛。那个时候,他在心里狂喊的名字,竟然是“摩萨”!
修曼斯,不可能会死亡,当它还是一把剑的时候。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正如他所计划的,它会为了那个女人,去做一个有生命的“人”,它更会为了她去死!这一切,他全部都知道,因为这原本就是他所希望的,这也是他的主人所希望的,因为,一把好剑,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感情!但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个继承自那个人类的东西,会痛?
看着这几个猥琐的人类,他知道,在他们的躯体中的,是“那个人”——被他们尊称为“圣”的那个至高的存在力量的触手,。
他把背后的布包拿在了手中,已经失去力量的魔剑变得格外冰冷,“非主勿近”的禁制已然失效,但是他却感到异常的沉重,重到他几乎拿不起。
“大概还是那个人类的记忆在作怪吧,那个明•;查加尔……”他安慰自己,不知何时起,他学会了人类惯用的自言自语。
“我应该完成自己的使命的。”他对自己说,伸出手,把魔剑拿向那群人。
为首的一个站了起来,向他走近,伸过手来。
他知道,只要把它交过去,他的使命便完成了,他就可以回去他的时代,回到那个已经被他改变的未来,他会看见他尊敬的主人,本来应该已经消失的主人——一切都按照计划。
但是现在,他却做了一件连自己也没想到的事,他拿剑的手一扬,修曼斯挣脱了包裹的布匹,被甩到了空中,坠入身后深深的峡谷。
我做了什么?他自己也愣住了。
“明,连你也想背叛么!”尖细而冰冷的声音,竟然夹杂着不可置信的语调。
“不!”他脑中混乱了,他知道,他一直是圣最忠心的下属,而他的忠心,也从未有过动摇,因此,他才会接受这项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使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人类的记忆会动遥蝴几万年来的信念!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个’带给我,否则,不光是我,你也会因此而陷入过去之中,再也无法回头……”声音渐渐远去,那几个人类就此瘫倒在地。
他站到崖边,望着下面湍急的流水,而后,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在中指之上,带着一枚白金的戒指——他知道,那里面是属于那个明•;查加尔的东西,他的剑。
“也许,这只手,已经不可能再去接触‘它’了。”他暗叹。
******
紫黑的魔剑,虽然失去了意识,仍旧锋利异常,轻巧的插入了岩石的缝隙,吓跑了溪边嬉闹的野兽。而后,一个猎人打扮的孩子跃了过来,谨慎的打量着这把造型奇特的剑。
“你,有主人吗?”羞涩而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问道。
没有回应。
“喂,这是谁掉的?”孩子突然扯大嗓门喊起来。
自周只有自己的回声。
孩子又走近了几步,手搭上了剑把,试着拔了几下,谁知纹丝不动。
“哟,这么结实?”孩子说着往手掌吐了口唾沫,再次伸手过去。
“嘿哟”一声喝,还真将剑拔了出来。
“哈哈,我也有自己的剑啦!”孩子欢呼雀跃,拿着剑一阵乱挥,哪晓得四周竟然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再一看,溪边几人合抱的老树居然应声而倒,附近的山石也唏唏簌簌落下大片,几只野鹿跑不及,竟被绞成了两半!
紫黑的魔剑,仿佛可以吞噬一切,没有沾上一点碎屑,一丝血迹。
“咣当”一声,剑掉了,孩子跌坐在一边,眼睛睁得铜铃儿一般大小,嘴里喃喃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一定是魔剑!”紧接着,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撒腿就跑得没了踪影。
魔剑,仍在这里静静的躺着,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深沉,黑暗中的生物涌了出来,被它的力量所吸引,打着转,却无法靠近。
漆黑之中,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它的剑把,轻轻一挥,低等的魔物们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了飞灰。
“魔物,还真是无处不在呀,不过这把剑看上去还真不错耶!”一个年轻的声音赞叹着,“紫黑色的剑身,诡异的火焰标记,倒是与传说中的魔剑不谋而合,不过,不可能吧,这一定是仿制品之一,只不过不晓得是哪位工匠之手,倒是不跟桑奇爷爷的东西差多少咧,还有这个是什么?项链么?”说着凑近来仔细观看,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颗水蓝色的宝石,纯净无暇,淡蓝色的光照亮了那张脸,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但是双眼中的澄清完全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雏儿,更突出的当是脑后那对长长的尖细耳朵,这是精灵族的特征。
她的眼睛里映满了蓝光,越看越是喜欢,也不客气,一口气把绞在上面的银链解了下来,但就在这一瞬,突然惊叫一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