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凶手了吗?”皇帝这次反常的没有叫嫔妃随侍,他圆瞪着眼盯着跪坐在殿下的国师,看上去一幅火大的样子,案下的两只脚却在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像在跳舞。
“是魔族,臣以为是IF.的残部,虽说表面上是他们被吓退了,但事实……想必陛下还记得当时盛传的‘死神之吻’吧?”
皇帝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杀人?难道现在杀到这里来了?国……国师,可有对策?”
“既然魔族不把我天寅放在眼里,那么我们也勿须客气,他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天寅也自然要奉陪到底!平南王一事非同小可,陛下要当机立断,才可安抚民心啊……据臣所知,这次的魔族使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魔族的第四魔王,魔皇的心腹呐,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这……”皇帝凝视着国师递上来的奏则,犹豫不定。
“您要知道,这一次是平南王,那么下一次……陛下万万不可姑息养奸啊。”
“魔族着实可恶,只要看见他们还在大陆,便如坐针毡,可是,如若交战……”皇帝谨慎的扶了扶头顶的皇冠。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更何况还有神族这样强大的盟友,如若趁此良机,不只可以扬我国威,还有可能出奇制胜,甚至能成就陛下的万世功绩也不一定呢。”国师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
皇帝终于拿起了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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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隆是跟随塞维亚斯多年的家仆,也是一个武艺不弱的武士,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仁厚的塞维亚斯竟然会遇刺,而众多精兵在场却束手无策,他更加难以理解自家主人在生命危急之刻,竟然会枉顾自身安危让他逃走去找一个魔族。不过主人看上的人,一定不会错,而当他把塞维亚斯的绝笔交到摩萨手里时,他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虽然难以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情绪的波动,但是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压迫感到现在还令他胆寒。
看见才开始的清理的现场,亚隆强忍着心里的悲痛走上前去,刚刚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巨大的魔狼从天而降,顿时血光四溅,没有经过专门除魔训练的卫兵在这样的高级魔族面前简直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他想为主人报仇,可是这样的凶手,他有这个能力吗?
“就是这里了……”他说着转过头去,但是一直跟着他的马背上,哪还有半个人影。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摩萨什么时候消失的,心里再次发寒。
摩萨去哪里了?当然是去追凶手了,在离案发地还有百米之遥的时候,他便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远在千里之外,那是典型的瞬间移动,这种手法他太熟悉了,不是凯还能有谁?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立马施展空间魔法追了过去。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漆黑的树林里现出了凯的身形,鬃毛不再灰得发亮,也不再蓬松柔软,因为那上面粘着厚厚的血糊。他发现了强大的敌人,于是他停下来,转过身,喉中透出的是兴奋的嘶吼,眼里绽放的是嗜血的光芒,一股巨大的狂暴的杀意弥撒开来。
“凯啊,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摩萨缓缓靠近他。昔日整天喜欢亲切叫他“老大”的那个活泼的凯已经不见,变成了一台杀人的机器,一匹狂魔狼!
无视他的话,魔狼奋身而起,直向他扑来,但是却一头撞在了他的护身结界上,竟无法再前进半步。
“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么?”望着那浑浊的血色双瞳,摩萨摇了摇头,“你还是静静吧。”说着,他从颈上取下了那颗结晶,淡蓝色的光彩从他手中扩散,包围了凯的全身。
凯痛苦的挣扎着,抗拒着,身体与结界剧烈的碰撞,魔族的血与人类的血在他的皮毛上进一步的堆积。终于,他平静下来了。
“老大……”他艰难的睁开眼,认出了面前的人,然后脚下一踉跄,“嘭”的栽倒在地。
手抚摸着他的皮毛,伤痕在淡淡的紫光下消失,“咔啦啦”一阵响,摩萨另一只手捏得发白,塞维亚斯的绝笔信被揉成了一团。
“我的客气,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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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盼望已久的谈判在雅答奇圣殿的分院净堂拉开序幕,整个大陆最大的帝国天寅与魔族的议和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但会场外的气氛却阴霾的叫人喘不过气来,一如今天阴沉的天。
官复原职的尤希在此之前一直呆在镇北王府,饶是如此,一晚上的刺客仍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好在王府戒备森严没有惹出事端,但一大早,她便得知今次的谈判会居然有二十一位老臣无故缺席,十位大臣告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塞维亚斯的家臣,主张和平解决的保守派。
净堂,帝都中仅次于皇宫的禁忌之地,向来是皇室密会的议事常葫,戒备之森严连大内也要退让三分,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是在2800年前封魔之战后建立的,对魔族的防备系统等级堪称大陆最高。现在,会场的结界已经发动了,金黄的穹顶上闪光的文字便是证明,对于进入这里的每一个魔族,大部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