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你打算终身不娶吗?”在应延宫四处栽种了死者生前最爱的茶花,当晚镜见到那一幕,非常刺眼。
无奈地笑笑,“她的死,或许是命,是归宿。何况,阴阳相隔只是一层薄薄的障,何时,我想她了,自然会去见她,不劳费心。”
对闻惟练非常陌生的语气,晚镜笑笑,低下了头,“你爱她?可是我看不到你眼底的感情。你不爱她?夜夜唤着离去之人的名字,让我不得不猜疑,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随意把玩着自己衣裙的一角,“或许我死了……你的使命便完成了……”
“是。”
“你在想,你当时对我说的话,对吗?你感到自己的幼稚,对吗?”晚镜看着他的鞋尖苦笑着。
“待我完成使命之时,便带着你和小茶隐居……可是我千算万算算不到,那时一心想除之人就是你。”
晚镜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假使我不是你的敌人,假使我不是你想除去的女子,假使你完成任务带上我,我也不会和你去隐居。我奢想过,我希望过,可是我始终清楚自己的未来,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很早很早时候,我就累了。你想过吗,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即使你执意去扭转,它也不会为你停下脚步,倾听你的心声,按你的意思进行。”
“我明白了。”闻惟练情不自禁拂起她肩头垂落的青丝,“你放开你了的命运,可是你却放不下你的感情。你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你继位,只能造成独孤皇朝的灭亡。”
轻轻点头,她也明白了。
晚镜毫不犹豫地捋起长长的衣袖,月光下,细腻莹润的肌肤上映出浅浅的光晕,一根银色的丝带映入他的眼帘。
“这原本是一条以青橙蓝紫白组成的钿水玉制成的丝带。天下间只有三条。人人都以为五色琉璃玉丝带只是摆着好看,却不知道这三条丝带其实是天下间三道最厉害的符咒。”晚镜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手指轻指自己的手臂上缠着的丝带,“这是死咒。不等同于独孤皇朝契约之士和自己主人定下的生死契约,只是这两种是形式相似性质不同的盟约。”
“皇上下的?”眼中立即闪过一道光,却又被平静覆盖住了。“我把带子给了小茶。另外两条是什么咒?”
“练,你很好奇?”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如玉般的肌肤,“奈何,我,不知。”
晚镜真的不知道另外两条是什么咒,就连在21世纪出现的《独孤皇朝历史》上也没说明,只道出一条:缚于皇者身之玉,曰死咒。
“你不怕吗?”
“当然,我并没否认我不怕死。”
“你不怕我劝他念动咒语吗?”
她始终都相信那个气息冷冽神情冷酷带着邪佞霸气的男子不会伤害于她。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疑。“这点,并没什么可怕的。我相信他。”
“他是可怜之人。”淡然一笑,举止间说不尽的雅态显露无疑。
“可怜之词并不适合用于君王身上。他孤独。从他一出生到最后的老死,他都面对着孤独。他……是好人。”
“第一次闻得他人将‘好人’之名冠在朕身上。”黑暗中出现一身影,虽然看不清来者是何容貌、是何表情,但他话中的自称告知了在场两人自己的身份。
借着弱弱的光线,尾随于高大身影之后的还有一道小小身影,手上抓着一只鸡腿,嘴里还“卟唧卟唧”地咬着。
“嘻嘻……好人……好人……独孤爹爹好人……”银铃般脆耳的声音,一直呵呵地笑着。吟儿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又舔了舔手指。
“……”见吟儿如此吃法,她不禁摇头,但还是摇不去脸上尴尬的神色。“你……听到了?”
“朕可没那种癖好。”
见晚镜松了口气,独孤沧溟又语,“多多少少听到有些人在讨论朕到底是可怜之人还是孤独之人。”
“嗯!嗯!嗯!是好人!”吟儿没事举着鸡腿瞎起哄。
脸上一贯温柔浅笑的闻惟练行了君臣之礼后,双手作揖,“皇上。微臣身体不适,请容许微臣告退。”
望着闻惟练离去的背影,独孤沧溟眼神出现一丝复杂。“他代表光明。”
“是。”
“自古光明容不下黑暗。”
“言下之意,皇上可是在指责晚镜是黑暗的一份子?”
黑眸深深凝视着她,“你知道我的意思,何必故意曲解。”
“我说过了,我,不怕。”晚镜轻轻挥弹食指,风轻云淡。
从腰间取出一块锦帕,递给吟儿。
“逢春,各国使臣便会来访。”并没有和晚镜计较太多,独孤沧溟只是换了话题,也说明了此次来寻晚镜的目的。
逢春,即年初,新年伊始。各国君王会谴派自己的使臣代表自己去各个部落皇朝送上贺礼,并表和平安谐之意。
本毫不在意的晚镜,听到这话,却忍不住轻皱蛾眉,“为什么知会我?去年不是严丛础着手在办吗?”
“江都城,想必晚镜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