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那杯茶中却下了打胎药。”独孤沧溟还是目不斜视地看着晚镜,仿佛谈天气般轻松地说道。
纤手放下精致的茶杯,将它搁置一旁,晚镜蓦地抬头道,“皇上,请继续说,晚镜有听。”
两人对视许久,望着晚镜清澈的眼神,知道她坦然,“朕在猜,到底是谁。”
晚镜却不语,玩弄着茶杯,等着独孤沧溟的答案。
不能否认,晚镜嫌疑确实是有,毕竟她也派了小茶去,只是被人抢先一步,也不知那人是谁。
白色的茶壶飘出朦胧的热气,两人又似各有心思,揣度着对方究竟在想何事。
空气中的风儿,带着湖水的湿润,飘散在四周,凉意渐起。
坐在石桌旁的晚镜拢了拢披在玉肩的外衣,起身,转眸凝望着独孤沧溟,随之,近其身边,背对湖面,“宫里流传,是晚镜派人下药,不知道皇上信否?”
好一招妙棋,把事全推走。如若他信,就表明他不信自己的妻子;若他不信,她就可以把此事推脱一干二净。
晚镜轻抚发长发,又道,“若皇上是晚镜,这般被人怀疑,您又打算怎样做?”
剑眉一挑,锋利之色掠眸而过,隐于其后,“晚镜,朕可以理解为,你,在请求朕如何解决自己被怀疑一事,是吗?”
晚镜轻轻向他眨眼,略显调皮,唇边笑意蔓延,即轻启,音色清质引人,“从小听闻皇上聪明过人,乃上上之人。如今只是后宫常见的小问题,想必您一定有独到的见解,不如授之一二?”
唇角一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底浮出些笑意,“若朕是你……”
右手突然搂祝糊的纤腰,在晚镜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轻轻一勾,将人带入自己怀中,姿势暧昧至极。
披于玉肩的外衣一松,缓缓飘散落于地面。晚镜无暇顾及,惊讶之余轻呼一声,样子实显狼狈。
铁臂紧箍着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放,无奈之下,便放弃了。
一双黑眸,有如鹰般锋利的注视着晚镜,那张带着三分邪气的俊脸,渐渐逼近,在她心慌意乱间,他已经俯身低首,手轻轻托在她的脑后,吮祝糊柔嫩生涩的唇舌。
红润娇嫩的唇瓣,被霸道的男性薄唇紧紧封缄,连同她芬芳的喘息,全被吞入他的口中。晚镜睁大了水眸,呆呆忘了思虑,甚至忘了呼吸……
莫约半世纪之久,独孤沧溟脸上略带笑意,薄唇轻启,“若朕是你,会凭借自己胜人的姿势取悦于皇,宠爱就是压制后宫最妙,也是最强的武器。”
他悠闲自得,左手拿着茶杯轻轻啜一口,右手还搂着晚镜,搭在她的腰间。
晚镜在独孤沧溟的怀里却坐立难安。微微挣扎,见独孤沧溟单手放开了她,立忙起身,一颗心却似小鹿般乱撞……
“皇上你……”原本想指责的话语,在嘴边时却又咽下,深呼吸……
“晚镜不满意朕的吻,还是……”带着些许轻佻似的眸光,一手之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颚,不禁赞道,“倾国之姿,众人皆叹矣。”
晚镜别过头,把着薄澈的白色茶壶替独孤沧溟倒下些茶水,轻语,“纵使拥有倾国之容貌,也无用途。倒不如与平凡女子那般,活得自由自在些才是最令人向往的。”
龙头峰,千百次的出现在梦境中。桃花扉林,门落篱亭,古木之屋,翠绿之姿,在她脑海中徘徊不散。
与自己相偕白首之人共居,日子倒显得安逸舒适多了……
眸色渐渐转深,怒意难忍,“难道不愿掌江山?这不是你的使命吗?”
倏地,在毫无察觉之下,茶壶脱离玉手,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才反应过来,壶已碎。心中深埋的秘密,也已让他人知晓。
晚镜脑中空白一片,身体也如秋天般的落叶簌簌发抖……
她好似独自一人站在生死边缘的徘徊线上……
“为……为什么……”晚镜绝色的容颜上却带着惶恐、慌张与无助。
“你真的没想过掌江山、做女帝?”独孤沧溟冷声道。
他说的话,让在迷雾中的晚镜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她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杀害纳多多肚里的孩子的凶手……
“晚镜请命,想查纳多妃肚中胎儿被杀一案,请皇上应允。”晚镜盈盈跪下。
“晚镜……”独孤沧溟起身,“朕明白。”
是的,他明白。明白她的身不由己,明白她的孤独无力,明白她对自由的渴望,也明白她对帝王路的恐惧与无奈。从他在婚礼上见到晚镜的一刹那,什么谜都解了。当他知道祸国之女即是晚镜时,他对闻惟练却是之字未提。当他从闻惟练口中得知,祸国女子掌江山时,他犹豫片刻后,还是站在晚镜这边。
解下臂上缠着的那根五色琉璃玉丝带,他笑了笑,把它系在晚镜右手的手腕。
“五色琉璃玉丝带?”青橙蓝紫白这五色组成的钿水玉,看似液体,却是固体,软硬适中。晚镜疑惑地看着独孤沧溟,“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