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和离离勤快的端着些菜摆放在偏厅,忙碌地在水月苑和御膳坊来回奔波着。
“皇上,进里屋吧,外面太阳大。”流景轻轻提议道。“姐姐散步有一会儿了,也该回来了。”香腮染赤,耳坠明珠直摇曳,流景对独孤沧溟看到她那羞人的一幕,多少有些尴尬,急急想让他进里屋去。
眼尖的独孤沧溟望见远处那缓缓走来的身影,明了是晚镜回来了,也不再多言进了里屋。
“姐姐,你终于来了,皇上等了老半天了!”流景见晚镜散步回来,就忍不住为独孤沧溟抱不平。让皇上等人,也是少有的事。
晚镜的脸色有些过度的苍白,轻轻冷笑,“是么,他来了,那纳多多怎么办。”
流景轻语道,“你也会吃醋吗姐姐。”随即抬起头,典雅地一笑,“我去里屋告诉皇上你来了。”
流景面带笑容地走了进去,没想到门槛有些过高,脚步没走稳,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眼疾手快地独孤沧溟现场演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落在他怀里的流景再次红了脸。
晚镜当作没看到他们两人卿卿我我,平时的礼仪也都放在一边就进了里屋。
独孤沧溟眯起了黑眸,冷声道,“许妃未见着朕?”
“皇上也在?”晚镜同时也冷漠道,“怎么今天来这么多人呢?”明显不欢迎独孤沧溟的到来。
“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流景终于发现了晚镜的不对劲,紧张地问道。
独孤沧溟扣起晚镜的下巴,狠狠地说道,“景妃你先退下!”
晚镜看着流景一脸担忧的模样而退下时,笑意渐起。尽管独孤沧溟掐得她的下颚生疼。冷冷道,“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皇上吹来了。”
独孤沧溟不屑一顾的松开他的手,毫无意识的晚镜重重跌倒在地,被独孤沧溟“碰”过的地方过分的有些红肿。
在独孤沧溟前脚踏出之时,听到晚镜轻幽地叹了句,“情归何处,是我归宿?”
独孤沧溟怔摄住了,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心里有种冲动,好想晚镜拉进他的怀里好好怜惜一番,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稳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月苑……
独孤沧溟没有忘记他对闻惟练说过的话。
与闻惟练谈话那时,他也从未想过这祸国女子是谁。可是突然间,就在婚时的殿堂,就在他看到妖魅至极又让人屏息的晚镜时,他懂了#蝴清楚地知道预言中祸国的女子是谁!不能否认,就是他的新婚爱妃——许晚镜。
——假如真的有如果或者万一,我会把那个女子杀了……
——如果是你现在的宠妃,景妃娘娘呢?
——背叛我者,杀——无——赦——
与他师父闻惟练的对话虽言犹在耳,可他却不忍杀之。他不能失去晚镜,不然他可以感受到生活的每一时刻都在煎熬。他怎么会不清楚晚镜心里在想什么,他自问,如果晚镜愿意和他归隐山林,他也愿意为她放弃整片江山吗?他不清楚,但他脑中最强烈的意识就是——他不能失去她。
手紧紧的握成一拳状,当晚镜说那句话时,他的心有多么的震惊。情归何处,是我归宿?他已经清楚的明了闻惟练在担心什么了,他也清楚的了解闻惟练想除去祸国女子的那份决心。恐怕晚镜会有危险了。所以,在那晚,他又同时纳了纳多多为妃,甚至宠幸她,只为保护他的晚镜。是的,是他的。
独孤沧溟轻轻触碰着晚镜的肖像,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他黑眸柔情万分,往日的邪佞和霸气荡然无存。这幅肖像是当时在街头三遇女扮男装的晚镜,回宫时凭借自己的记忆连夜赶制出来的。画中的晚镜并非男生装扮,而是带有些许调皮的淘气精灵,栩栩如生,绝美中透着妖魅,清纯中透着艳惑。
晚镜,吾妻……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爱上别人啊……别让感情累了我,累了他,更累了你呀。
清沧殿寂静一片,一股沉重的气息向四周迅速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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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时闻惟练夜观星象,发现祸国之女出现在皇宫,就立刻带着小茶从江都城一路赶到皇宫。连日奔波,让小茶感到有些疲惫,坐在大厅就沉沉地睡去……她梦到了闵老爹,还有那个可爱的斜和她一起放风筝、采茶……他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好幸福好幸福……
坐在大厅另一端的闻惟练则是面带笑容地喝着茶,听着女神官清流汇报他离开这段时间内宫中所发生的事物。
身体有些僵硬,闻惟练的茶杯在手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皇上又纳了两妃?以姓封妃不算,另还纳了敌国的公主为妃,甚至宠幸于她?”独孤沧溟到底在做什么#涵都算得到敌国公主的目的,她根本就是一眼线!
清流没再说下去,闻惟练则在沉思敌国到底有何阴谋。大厅里没了讲话声,显得安静异常。
“我的风筝飞走了……”常小茶忽地从椅子上窜起来,高高地站在椅子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有一陌生的艳丽女子在场。惊讶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