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内,篝火已经熄灭,仍然从黑色的灰烬之中散发着几缕淡淡的青烟。
“嗯……”一声舒服的呻吟声,床上少年无意识的翻身咂了咂嘴,随即仍然做着自己的美梦,可怜他床头枕巾之上已被他口水泛滥成灾。
突然间,少年双眼一睁,立即清醒过来,口中轻轻念一句:“糟糕。”
只见他神色慌张的爬起身来,翻身下床穿鞋,随即脚尖轻轻点地,一跃数米,直接跨出了大门。
接着几个跳跃之后马上消失在大雾深处,对他来说每天跑步和爬山已经成为了生活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自从他懂事开始,父亲就一直带着他做这些,不知不觉已经十多个年头了。
父亲对他一直很严厉,这是少年的第一感觉,有时候心里真的害怕,可是师公和妈妈都护着他,所以常常都可以逃过父亲的重罚。
而这个少年的父亲就是石开,一个二十年前在黑榜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身为儿子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更加没有出过神农架,父亲总是对他说,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要想出去必须要接的祝蝴的十招才可以。
虽然少年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但这父亲的十招比他想象中要难很多。
少年十八岁就已达到了一米八,不过他很顽皮,一点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倒像只有十岁的孩童。
父亲最喜欢叫少年为“君儿”,他也只是听妈妈说是为了纪念一位故人而给他取的名字,所以他便叫“石怀君”。
很小的时候,石怀君就常常问父亲到底是为了纪念哪一位故人,可是每每问到这个问题,父亲都会安然神伤,有时候甚至会大发脾气。
几次之后,小怀君就怕了,索性不问。
他太像他爸爸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是这只限于样貌,他的性格却是和石开是一个大大的发差,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做人也很不老实,不是嬉皮笑脸就是到处捣蛋惹事,有时候石开真拿这个宝贝儿子没一点办法,虽然平时对他很严厉,但是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护着石怀君,加上东方情这个做妈妈的在旁边求情,石开最后也只能落的连连叹气。
其实全家人担心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石怀君从小就有渴睡症,不定时间说睡就睡,根本毫无征兆,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有时候几秒钟就醒了,就是因为这个症状,石怀君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一见到蚊子苍蝇等在他眼前晃悠的东西就想抓,虽然武功精进的很慢,但是练就了一手抓蚊子的绝活,有时候石开见了都只能莞尔摇头,不是知如何是好。
这也许是报应,石开一生杀人太多,造孽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这一切也许都报应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
对于石怀君来说,最亲近的人算是师公了,每次他做错事的时候,为了避难都会躲到师公处,而石开也只有干着急的份,这么多年过去,石开早已经把师父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对他甚是尊敬,为了这个儿子,石开也没有少操过心,好在石怀君跟在师公身边,学到了很多连父亲石开都不知道的武功,也许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大雾之中难明方向,可这条路对石怀君来说,早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常听师父说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练习的,而且所下的工夫比一般人更多,更刻苦,所以仅用十年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师公的五层功力,而石怀君和父亲比起来却就差的多了,并不是他不聪明,而是因为渴睡证的缘故让他耽误了很多时间,另外注意力也常常不能集中。
石怀君从小就是听着故事长大的,大多都是父亲石开修炼的故事,至于外面的世界,从来都没有人对他提起过。
“君儿,你的速度慢下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边跑步一边挑逗着四周小动物的石怀君吓的冷汗淋漓,心中喊道:爸爸来了,糟糕。
他连忙收回心神加快脚步,对人类而言,他的速度已经快的难以置信了,但在父亲石开的眼里却是犹如散步一般。
顿时之间,只见周围劲风大做,四周动物有如碰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一般,四下逃窜。
是父亲的移形换影。石怀君暗暗吞了口口水,不禁低头猛跃,只见人一冲而起数米,在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上轻轻一点,快速借力反射到另外一棵大树之上,就这样来回不断反射前进着,和当年石开一模一样,只是速度上差了少许。
“怎么了?没吃饭吗?”石开的声音再度响起,所发出的范围更大了,犹如一个包围圈一般就石怀君层层围住。
“爸爸,我已经尽力了。”石怀君一边大喊,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对于他来说,移形换影这么高深的轻功简直就是他的梦魇,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学成,到是石开这二十年来,却把这门轻功练到了极致,甚至和师父都不相上下了。而现在这门功夫对于石开来说,成了专门监督儿子练习的独门秘籍。
说来也是真天意弄人,当年石开利用着诡异的轻功不知道暗杀了多少人,要是让石怀君知道,只怕会惊的眼珠都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