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兵慌忙扑到地上磕头:“求大侠宽恕,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九天又将刀拿向郑总兵耳朵:“你这耳朵也没必要留着,因为你听不见真正的话!”
郑总兵吓得已如一滩稀泥,但他的头磕得很响。
陈九天厉声道:“你伸起来!你们这些朝廷命官,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不说你像不像个官,你还像不像个人?比狗子不如!难怪和外国定了卖国条约的。中国惨啊……怎么落到你们这群人手里!”
郑总兵:“大侠说得对。当今朝上,确实昏庸、腐败……”又做着一副可怜样子,“我也年纪来了,请你千万体谅一下。你只要饶我性命,我保证按照你说的去办。”
陈九天:“可你这嘴光说假话,我难以为信,应该给你削去。但我还是不学你们那样残忍。我上次对你多好,还让你骑马回去,我自己走路,可你回去就想毒计抓我,要制我于死地。你真不是人!这次本应给你点颜色,但我还是不作计较,大人也不应该和小人计较,皮毛也不伤你。”
郑总兵一边磕头一边求情:“只要大侠饶命,我一定痛改前非……”
“你说话是不是算数!”
“这次一定算数!不算数你去杀了我全家!”
“我不干你们动不动诛灭九族的残酷暴行,谁有罪就杀谁,决不沾他家人后代。”
“大侠高义!”
“好,那我问你,你回去,多少时间之内,给我把王朝生和党正福的头宰下悬于城门,并出示布告!”
“三天!三天内绝对办到!你第四天去看!”
“好,我就还饶你一次。你走吧!”
黑脸大侠奔过来,脸一沉:“怎么能让他走呢!你也相信这些人的话?你还对这些人寄托希望?见鬼去吧!”
王姣道:“上次你放了他,相信他,结果他回去就设毒计抓了你,抓了你又是怎么对待你的?保准他回去就干坏事,就调动部队抓你,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大人物,干脆宰了他,杀一儆百。”
“有时也可以放一教百。诸葛亮七擒孟获,七放孟获,你们没听说过?”
“那是‘摆古’,未必是真。”
“不,我已用言语将他心里刺杀了好几刀……”
凤仙道:“这些人的心本是黑的,他还有良知?他还能听你指教?你也太天真了,真是在少林寺待久了,迂腐了!”
王姣掏出一支毒镖,陈九天连忙制止,耐心道:“让他走,大丈夫让得起,也放得起。”
黑脸大侠一想到又只能与陈九天分别,不禁眼眶一下子湿润,急忙转过脸去。有谁知道其实她就是陈九天魂系梦牵的玉梅?
送走郑总兵,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陈九天回过头来,只见黑脸大侠飞奔而去。她又不辞而别了。陈九天久久地望着那个渐渐消失的黑影,浓浓惆怅又涌上心头。他哪里知道,玉梅此时比他更难受、更痛苦!
第二天夜里,就进入了茅州县境内。这里到秀芳家比到县城要近,秀芳就要大家一定到她家去歇歇,好好休息一下。她说得非常真诚恳切,都推脱不过,就去了,只有凤仙爹说有几个病人等着他去医治,坚持回了茅州县城。
就在这晚上,不知怎么的,陈九天就发高烧。其实他下午就在发烧,只是他能忍住。都一时急了。凤仙赶忙给他切脉,检查。
最后凤仙心一下子收紧了,眼睛里涌起湿湿的东西,但她尽量将泪水吞进肚里,不让大家看见。
秀芳急切地问:“他这病怎么样?”
凤仙没有回答,她怕一说出来自己也会哭起来,弄得大家都紧张惶恐。
王姣急躁地问:“是不是还没拿准?”
凤仙点了下头,意思是拿准了。
这时秀芳的爷爷忙进来问:“凤仙,是什么样病,你得说呀,好让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凤仙还是不敢说出来,她知道一说出来,都紧张惶恐了,都要哭的。都知道这病是绝症,这病夺去了好多人的生命!
四十六、天外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