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怎么城里都又没有看见?是不是从城边又到其它地方去了?可他们又为什么不走城里?那是怕她父亲了?是不是在城里又被人绑架了?
却说那日秀芳与和陈九天分手,又听她爷爷讲了一些道理,渐渐地心情平静了些,回想陈九天对自己的一腔真情,心里又甜甜的。
后来走闷了,她爷爷道:“秀芳,天气闷热,人也疲劳,你唱唱曲儿听听吧。”
秀芳道:“好的,我正想唱唱曲儿解闷呢,又怕您老心烦……”说着便唱起来:
天悠悠,
空渺渺,
太阳前面走,
月亮后面跑。
天地轮回多少年,
只见追逐,
而相距总是遥遥。
啊,
这宇庙,太残酷,
情怨何时了!
刚刚唱了这么一段,爷爷就笑了:“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太好了!这可是你刚才现想现唱的?”
“当然。哎呀爷爷你莫打岔,听我唱完再作评价。”就接着唱:
山重重,
路迢迢,
山山都相连,
相望每朝朝。
望穿春水又秋水,
只有相望,
却不见何时拥抱。
啊,
这天地,太残酷,
情怨何时了!
情深深,
恨滔滔,
相见多为假,
是真留不了。
走过春夏又秋冬,
只有寻觅,
不见心上人来到。
啊,
这世间,太残酷,
情怨何时了!
爷爷听了不禁又是点头,又是击掌赞叹——“妙!妙!太妙了!”
秀芳就羞得满面通红,悄然低下头去。这是她和陈九天分手后边走边想的词儿。
“你就怎么想到了这个月亮追逐太阳,却总是追不到;那山山都相连,却只有相望,而不见他们何时拥抱?这真是着眼高远,立意新奇啊。那后面的‘相见多为假,是真留不了’——这,可算绝句了。”
“谢谢爷爷夸奖……”
爷爷不禁又仰天长叹——“‘相见多为假,是真留不了……’正是。这人世间真残酷啊!”
一路走着,一路唱着,不经不觉就去了好几十里路。回头一看,后面跟了好些行客,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不声不响,连脚步也走得轻轻的,生怕影响了她唱曲儿。秀芳一看后面有人就不唱了。可后面这些人就跟上来,求她再怎么也要唱下去,我们给你钱。
秀芳道:“给钱我更不唱了。”
众人问:“那是为什么?”
“我是唱了自个儿解闷的,并不卖钱。”
“听你唱的水平,并非随便唱唱,而是有所专门修为。”
秀芳道:“哪里。是听别人这么唱,就跟着哼哼。”
“那你可真是个唱戏曲儿的天生料子。你这声音、长相,要是男扮女装唱戏曲儿,那可是绝顶人才!”人们哪里知道她正是一位女子呢?
秀芳这时不禁暗暗一惊,才想起刚才唱这现作的曲儿,只顾表达心中的感情,没有将声音也变成男的,竟自肆无忌惮了。
恰在后面早就轻轻跟着两骑,稍微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怕马蹄声影响了秀芳唱曲儿。走在前面的那人,高大身材,下巴上满是短短胡髭,脸上黑黑的,像是摸了一层黑灰的,头戴一顶又破又黑的麦草草帽,将脸遮得紧紧的,背上背一把宝剑,斜挎一个包袱。他后面那人是一身仆人打扮,嘴里长着两颗奇丑的门牙,又长又粗又翘,差不多将上嘴唇撬上了鼻梁。
这时有人要求秀芳:“哎,你唱个浑点的吧。”
秀芳有点不好意思地:“这……”竟然有些忸怩了。
一个就道:“怎么,你倒像是个女孩子了!”
秀芳心下一警觉:认出了我是女孩子?那就只有唱了。忙道:“可不知唱什么好……”
“就唱《十爱妹》!”
秀芳只得唱:
一爱妹儿好脸蛋
赛过三月红牡丹
要是让我看两眼
死了也心甘
变个小雀儿
天天歇在妹的晾衣杆
二爱妹儿大眼睛
又清又亮水汪汪
若能对我笑一眼
死了也心甘
变个小蚊子
天天歇在妹妹睫毛上
三爱妹儿小嘴唇
樱桃小口红亮亮
若能与我亲一口
死了也心甘
变双红竹筷
天天吃饭亲在妹嘴上
行人们听得如醉如痴,不少人竟然忘了分路的地方。当然行人们还是要分路,后来就只剩下他们爷孙俩。
走不远那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