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见陈九天在一户人家买饭吃,很快串通全村的男女老少赶来将他们围了,都拿着大刀长矛、斧头菜刀、砍柴刀甚至锄头,要和他拼命。陈九天和王姣的饭菜还只吃了一半,就被紧紧围在堂屋里。全村上千人,这堂屋怎么也站不下,人们就挤在场坝里,由几个身强力壮有功夫的人进屋去将陈九天拉到场坝里,让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杀人害命、奸淫劫财的魔鬼!
陈九天就来到了场坝中央,并不是他们有多大力气把他拉了出来,是他自己愿意出来,他要给村民们解释,说明真相。谁知人们如恶浪一样卷来,把陈九天和王姣围在中间,一时间漫骂声、吼叫声响彻村庄上空#蝴的声音很快被淹没,根本没人听他的。王姣极力想帮忙解释、证明,但此时又还哪有她说话的份儿,她如一朵小浪花早被这漫无边际的浪潮覆盖,吞噬。那被害的十几家幸存的人,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早已挤进里面,挤近陈九天身边,定要用乱刀乱剑将他剁成肉泥!
陈九天并不是没本事冲出去,并不是对付不了这些村人,千军万马的围困也曾被他冲破。但这些村民们正是他要拯救的民众之一,他怎么能用对付敌人、对付官军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呢?他一定要给大家陈述真实情况,让大家明白。可就在这时,有几把短刀短剑几乎同时捅入陈九天的身子……
他没想到这些善良纯朴的村民,会不听解释就暗地里将刀剑刺入他的身子,而且还在一刀又一刀地捅着,要把无限的仇恨全部捅进他的身子。王姣发现有人在用刀剑捅他,极力伸手去制止,殊不知这时就有人将刀剑捅进了她的身子……
看来陈九天就要被乱刀杀死,形势万分危急!这时就见一位骑马挎剑的人奔来。这人个子高大、打扮朴实,就像一位老农,穿戴破烂,戴一顶又破又黑的麦织草帽,下巴上白须飘飘,气势非凡,他大声喊道:“诸位不得伤他,待我来亲自询问他几句后,再杀不迟!”
马蹄声急骤地来到晒场边,那人喊着就挥剑猛进:“不闪开者就莫怪这剑不认人了!”他砍杀着向里面冲着,村民们一见这阵势早吓坏了,连忙为他让开一道空隙。有让慢了的人还被剑所伤,发出哎哟之声。人们就尽快闪开。人都还是怕恶人。
这人很快就冲进了人群中央,一伸手陈九天就上了他的坐骑!功夫真是了得。人们更加惊恐了,明白这老头不一般,定是闯荡江湖的老侠。陈九天浑身是血,谁知被戳了多少刀,人也一下子变得软软的,瘫软在马上,而不是坐在马上,被那人紧紧抱在面前。那人两腿一夹,那马就飞奔而去,无人敢去阻挡!也没有人敢做声说什么。除了马蹄声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人们吓愣了,怔住了!那几个被砍伤的人还躺在地上直叫唤。
王姣这时也怔住了。她想这是哪来的这么一位大侠,如此功夫,如此气势,如此救人而不顾伤害无辜?她怔怔地望去,只见道路上尘土飞扬,迅速腾起一长条黄色云雾,如一条黄龙腾空远去!
她没想到和陈九天又就此分别,又不知他们远去何方,不觉心境惆怅,眼前一片阴郁#糊身上有三处正在流血,她忘了给这些伤口上药,就不要命地向前奔去。她可不能掉了陈九天的踪迹。可是走不远人就不行了,她迅速上药包扎。
却说那马奔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个荒山野地,主人一勒马缰就停住了。主人跳下马,陈九天竟然兀自摔下马来,就像一滩稀泥流到地下。他浑身是血,目光暗谈茫然,他不仅仅受了数处刀剑之伤,还受了被点穴的内伤,难怪浑身软如稀泥!
但陈九天心里很明白,他那刀剑之伤只是表,这点穴之伤才是实,那刀剑伤人者不是敌,这救他之人才是真正的对头#蝴不明白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就在这人提了他上马的瞬间,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他的几处要穴早已被点,使他浑身瘫软如泥#蝴明白此人功夫了得,不在他之下多少。
这时那人慢慢接下草帽,伸手摸着胡子一扯,那胡子竟然握在了他手中,阴险地道:“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无名大侠!”。
陈九天没有睁开眼睛,好像已经死了一般,实际上并没闭紧,留了一丝儿缝隙,窥视着这个不一般的人。忽然他震惊了,可以说他很少这样吃惊过!
“你睁开眼睛看看呀,看看我是谁?睁开眼睛吧,你会吃惊的。”这人又阴险地道。
陈九天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轻蔑地道:“我不需要睁开眼睛就能看清你是谁!”
“那你说我是谁?我看你是睁不开眼睛了!被我点了要穴的人,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又还能够活多久呢?哈哈哈!”
“是这样吗?”
“但我很遗憾,你没能睁眼看看我是谁!”
“我早就看清你面目了,还要等到今日?是我不想用我的嘴说出你这魔鬼的名字!”
“把你嘴说脏了?哈哈哈!”
“当然。”
“那就脏一回嘛!”
“王朝生!”陈九天狠狠地道。
这人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缩。这人真的是王朝生。原来那死掉的“王朝生”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