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官军能够包围他们,党正福立了大功。
四方八面早已遍布万千敌人,正在按照他俩的踪迹而随时运动。官军这次一点也不着急,一定要进入最佳境地方才行动。
现在他俩已经进入茅州县境内一个险峻山岭,这山岭叫血岩岭。一翻岭,就见四处都是密压压的官军。前面尽是弓箭手和火枪手,还有小炮。他们又向左,左边也是遍山遍岭的敌人#蝴们急折回向后,刚才的来路全被敌人占领,那火枪枪管像竹笋一般密集,真是兵贵神速!那座座大炮炮口就如魔鬼的眼睛。
陈九天知道,他虽有高超的铁弹功夫,但比起火枪打出的铁子,力量又是不能相比了。箭,再密,他也不怕,可以拨开,但这大炮、火枪打出的铁子儿,他目前确实还没有办法对付。他只听说过有的猎人有一种邪法,叫“翻枪倒子”,可将别人枪里的铁弹与火药颠倒过来,枪一响,只是火药在前面响了,而铁子在后面一动不动。但不知究竟有何人会这道法。如真有这样的人,他一定要学会!
他们又向右边跑去。右边倒是没敌人,很空,是一条长长的峡谷,下面石柱如笋,无比阴森险恶,这分明是敌人设置的刀丛剑林,锋芒尖利,使人胆寒!望对面,是高高的绝壁,比这边高得多,就纵有再高的轻功,也是不可能飞过去的。面对这绝境,给人的感觉只能是绝望。
时间正是中午。二人还没有正式吃饭,只找山民买了几个包谷粑粑和泡辣椒边走边吃了,此时胃里翻腾着酸辣之水,像是有几把刀子在里面搅拌,一下一下地涌向喉咙,难受得要命。
王姣哪里受过这种罪,坐在地上,歪着头,不停地吐着酸辣水,面色一下子苍白如纸。
陈九天心疼地道:“叫你不要跟了来,你定要来,这下滋味如何?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
王姣斜视他一眼:“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我终于追到了你!遗憾的是……”她又呕了一口酸辣水,顿时呛得泪水双流。“九天哥……”
陈九天关切地挨过来问:“很难受吗?”
王姣喘口气:“嗯,你抱抱我好吗,学你昨晚上抱她……”
陈九天忙心疼地轻轻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道:“别急,我相信不会死在这里。”
王姣用手紧紧握祝蝴的手:“我不是想听这些,你,你能抚摸我一下吗……”
王姣说着将他的手拿到她胸脯上,但他的手像触着火石地一缩……她又呕了一口,眼里呛出两串泪珠,如玑似玉……
陈九天轻轻道:“你要挺住啊,我们会走出去的。”
王姣轻轻道:“你怎么——又说这些了?我,我现在,其实不想这些……”又呕了一口……又将他的手拿向她胸口……这次他没有抽开他的手,他轻轻地、轻轻地抚摸一下,又抚摸一下。
“很难受吗?”他轻轻地问。
“好些了。”她甜甜地道。
“好些了?”
“是。你的手一放这里,就好多了……要是能永远放在这里多好……”
“你的占有欲也像你爹一样吧……”
“我今生就只占有你一个男人,其它任何男人也不要,叫什么占有欲?”
陈九天很是感动,又轻轻抚摸一下。
“现在我心里不酸了,好甜……浑身都甜……”
山下有人喊话。陈九天道:“让我去看看。”
她道:“看什么,就这样坐一会儿,我们何时这样坐过?就这样坐着让他们来打死,一起到天上去,多好。”
“我看,你是有点绝望了吧。我们会走出去的!给我算命的人只说今年有大灾大难,也没说今年死。”
“给我算命的人说我今年有‘鬼门关’,难闯过……”
“不,我一定要你活着出去!”他说着就去看阵势。
陈九天发现了问题:官军燃了一堆火,无数人正拿着无数火把,准备点燃。原来他们要放火烧山,实行火攻了!真绝。
陈九天急了,这山岭树林茂盛,草叶丰厚,实施火攻,那是连石头都会烧化的!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冲出去,这也是不可能的,那万千林立的火枪阵,是冲不过去的。陈九天心如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