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发软,急切间想不出所以然,她骇怕地想推开他沉重的身子,不料猎物尚有余力咬向她颈项#糊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双唇的灼热与柔软,奇异的酥麻感传遍了全身,和这奇异的感觉伴随而生的还有恐惧:他要咬死我么?
求生的欲望与肌体的反应向较量九幽选择了前者。她猛地推开元宝,推开到安全距离,抚着颈子,呆呆的看着这半昏迷的奇异猎物#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身上那么奇怪。从未离开过地底的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温暖,阴冷的水底让她对这种奇异的现象又好奇又着迷。平生第一次她忘了吃,她将元宝拖入洞穴,用手指反复研究着元宝身体的每一部分,一次次地将元宝双臂放在腰侧,体验着他身上的温暖。
当元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着一个的昏暗的半圆形洞里,洞外是一片粼粼水光,洞内却没有一滴水。他身下铺着厚厚的苔藓,颜色雪白,干燥柔软。怀中抱着一个沉睡中的裸体美人,她的脸颊比玫瑰花瓣更柔嫩,她的肌肤比绸缎更冰凉光滑,她的身躯比元宝所见过的女人加起来更象女人,但她的熟睡中的神情却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如果不是元宝还记得这美人头上如海藻般纠结的头发的话,他几乎会认为这是场春梦。
捕猎躺在猎物的怀中熟睡?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天知道她是不是喜欢这样储存食物。色字头上一把刀,冷静、冷静!”元宝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正在这时九幽醒了,她的眼睛美丽得如有星星在里面闪耀。她定定地望着这个体温升高,想要拼命将她推开的男人,固执地将身体与他贴得更紧,她需要温暖,温暖的触感于她已象上瘾的罂粟。
没有几个人受得了九幽这样美女的这种眼神,元宝的心肠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硬,他的防线也没有想象中坚固。青春的少年总是热血沸腾,总是精力旺盛,总是容易犯不该犯的错误,特别是激情燃烧过后,元宝望着苔藓地毯上殷红血迹的时候,更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无关对错,只是直觉三和知道了肯定会很麻烦,很麻烦。
“你先放开手听我说!”元宝费力地将九幽的手从脖子上拉开,一脸严肃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九幽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说话,元宝不许她揽祝蝴的脖子,她转而好奇地低头摆弄元宝身体上比她多出来的那一点。
“你听不懂我说话?”元宝头疼了。
他扶住九幽的肩膀,强迫她面对他,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就算你听不懂我还是要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在这里一直陪你,对不起,我不能够,
九幽睁着幼鹿般纯真的眼睛,温顺地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在对一个未经人事少女作了那样的事,然后看着她这样纯真的眼睛,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元宝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
不通人语的九幽学着他的声音说道:“请-原-谅,很-抱-歉……?” 生硬的学舌,每个字全是升调,听在元宝耳中象是莫名地讽刺。
也许有的男人会在与别的女人上床后心安理得地作无辜状,然后深刻地向老婆或女友忏悔,以推卸责任:“都是她先主动的,我受不了才……”这种便宜占尽,事后探究谁先主动,然后以男性本能反应说辞来推卸责任的男人铁定是个好色而绝情的孬种!
元宝不是个孬种,他不否认自己好色,也不介意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但是比起沉溺温柔乡,现在他有着更要紧的事情要办。他留下来,因为不能付出爱,九幽与三和都会被辜负。如果注定要辜负女人,他宁愿只辜负一个。
看见元宝要走,九幽站在洞口伸开双臂,做出阻挠的姿势。元宝摇摇头,脸色决绝。九幽怒了,身上银光大盛,头发无风自动,点点轻微的电弧在她发间游走,如同无数灵蛇。洞内的铺设的干燥苔藓地毯受到感应,纷纷升到空中。离元宝最近的那一块上面有数点醒目的猩红。
“ 对不起!”元宝不去看那个罪证,硬起心肠闭上眼往外闯。九幽站在洞口,静静地望着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从来不会哭泣的她,突然感觉有水汽从眼里升起。
元宝已经闭起了眼睛,他看不见,九幽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有些滴到她拂面纷飞的头发上,悬在那儿像发亮的钻石。
元宝闭起眼睛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居然一直走到水里都没人阻挡。他不敢把眼睛睁开,怕看见九幽,怕看见自己的左右为难。
九幽一边哭泣一边远远地跟在元宝身后,在水中,没有人看得见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