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送你去死!”红叶气得双眼血红,额头青筋暴突,双手捏得咔咔作响。
元宝笑嘻嘻地坐在地上,懒洋洋的说出六个字,就让他乖乖地停住了脚,比定身咒还灵。
元宝再说出六个字,红叶不仅堆上了满脸的笑,而且还弯腰将他搀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比最孝顺的儿子还乖巧。
“你那六个字说什么了?”元宝回到天香楼后,三和一边给元宝敷药,一边好奇地问。
“我先说‘素馨在我手上’,接着说‘想不想她活命?’。”元宝疼得呲牙咧嘴,“轻点……疼……”
元宝是被红叶亲自送回天香楼的,随行的还有一队锦衣卫。
“素馨呢?”红叶与元宝坐在车中,他的手象好兄弟似的把着元宝的肩膀,三和毫不怀疑这只手绝对能在下弹指间,捏爆元宝的气管。
“原来你是来找素馨呀?”三和笑眯眯地看了元宝一眼,元宝只有报以苦笑。
“急什么!我进去叫她!”三和说完就转身走了。
素馨早就死得硬邦邦了,三和是有间歇性痴呆还是怎的,进去叫什么,叫僵尸呀?赶紧开打把我抢回去才是正经的!元宝急得要命。
三和进去了好半晌。红叶很有耐性的等着,搁在元宝肩上的手连指尖都没动过。元宝却如坐针毡般扭来动去。
“你很紧张?”红叶问。
“是啊,我怕你的手不干净!”元宝回答。心里思谋着要不要踢开红叶落跑。不过从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难度有点大。
正在焦急不安中,三和搀着一个人出来,元宝一看见这个人,立刻呆了,不,从外形及神情来看,应该说是既呆又傻,因为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张得大大的,除了嘴角没有流下一道涎水,十足就是一幅IQ没有超过二十五的标准智障形象
三和搀着的人,赫然就是已经死了得素馨。
“没有可能呀,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明明已经死得硬了……”元宝纳闷。可是事实是,素馨活着,虽然神情有点萎顿,但她却实实在在地在三和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这边。
“素馨……”红叶不由自主地轻唤。他的眼光变的温柔起来,但是手上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喂!以物易物!”三和搀着素馨的手也没有松开。
红叶冷冷一笑,手上使出暗劲一推,就只见元宝象是个破麻袋似的从车里飞出来。三和忙舍了素馨飞身去接元宝,红叶乘机将素馨抱至车上。
双方各抱一人,临街怒目而视,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可以像电流一样爆出一片噼里啪啦的火花。
“哼!”三和心急元宝的伤势,率先冷哼一声,想回房救治。
红叶见状也无心恋战,急切地问素馨:“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身体有没有不妥?”
素馨默默地摇头。
“我们走!”红叶一挥手,锦衣卫一起转身。
他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我先走,你们把这里灭了,不许留一个活口!”
“是!”锦衣卫们面无表情地齐声答应,冷硬而干脆。
“定国将军在此#涵敢放肆!”闻达从天香楼门内健步走出,声音不大,却自有摄人威势。
他打量锦衣卫的服色一眼:“魏公公呢?你们私自到长乐坊来灭门屠楼,就不怕公公落下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这几句话看似平平却内藏玄机,几个机灵点的早就汗湿重衣:“无故灭门可是重罪!别人也就罢了,你借机去参九千岁一本,九千岁大不了抢先将我们杀了推卸责任,就算不杀,也定有一番活罪要受。你们大人物勾心斗角,你踩我踏,可千万别拿俺们来当炮灰!”
当下,领队赔笑道:“公爷肯定听岔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们哪敢胡乱的杀戮。只不过据悉这里是东林余孽的藏匿之地,所以……”
闻达背着手,冷笑:“东林余孽?东林余孽倒成了你们百用百灵的万金油了,要对付谁,就诬谁是东林余孽!你这套障眼把戏骗骗寻常百姓就罢了,还敢到我面前来卖弄。我问你,那东林一党全是读书人,如何同这青楼又扯上关系的?”
“这……”领队略有迟疑,看他还想分辩,三和抢过话头:
“他们来吃花酒倒有可能,难道说他们开起妓馆来了?我可不太相信!要论吃花酒就屠楼,那整个京城的饭庄、酒楼也别放过,说不定东林党也在其中买过饭,吃过酒呢! 还有,你口袋中的银子说不定也有东林党人用过的,你岂不是可以算作私相授受?趁早去刑部大牢领罪吧!”
那领队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求助似地望向红叶。
红叶面如寒霜:“好个仗势欺人的定国公,他们怕你,我一个升斗小民却未必怕你!”三和嗤之以鼻:“什么人呀#旱得跟真的似的,我还没见过哪一个升斗小民能调动得了锦衣卫的!”
闻达并不理他,只对锦衣卫领队说:“定国公府与公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帮我向公公带个话: 眼下边防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