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想我就快变了摸样,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
为了你,我宁愿被放逐流浪,为了你,我穿上厚厚的伪装,换了心肠 ;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求佛 誓言
“这个是你的吗?”
洁白的手心衬着匕首的墨绿色,那是种伤心的绿,象寒谭最深处静静生长的墨绿水草,虽然钝,却有着凛人的森寒;黑黝黝的弧形刀柄,上面用金丝镂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子墨。
闻达点点头:“这是一位高人留给我的!”
三和的手没有送还的意思,也没有收回的意思,闻达只有跟着往下说:“我是在薄刀岭闭关悟剑的时候遇到他。”
一年前、秋夜、冷雨、薄刀岭。秋夜的冷雨总是令人愁,尤其是在薄刀岭,落寞的山岭,陡峭歪斜的石径,泼墨般的苔痕,多少岁月的凄惨往事都已被埋葬在苔痕下。
一树繁花还未开尽,树梢就已现秋意,片片黄叶归根,化作护花泥,泥上有一行脚印,昨夜雨停后才留下的脚印。今夜又有雨。在苍茫的烟云夜雨间,在石径的尽头处,有一座寒潭,潭前有一座道观,香火久绝,人迹亦绝,传说池里拘禁着一条神龙,山顶上终年笼罩的冷雾就是这位神龙的怨念所化,在很多很多年前,只要留神倾听,有时还能听见他闷雷般的龙吟。
道观的存在是为镇压龙魂,昔年的冲雷龙吟,如今也已不知有多久未曾再见。这个曾经被奉为圣地的道观,也已渐渐荒凉没落,所剩下的,唯有一些神话般的传说,和苔上的斑驳的朱砂符文空留凭吊而已。可是近两年来,每当风清月白的秋夜,附近的樵户猎人们,往往可以看到道观里仿佛又缥缥缈缈的亮起一盏孤灯。
有灯,就有人。
闻达坐在青灯下手持黄卷,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选择这里闭关悟剑。更没有人会想到,年轻英俊的定国公,威震敌国的大将军,从最近的一次庆功宴上消失后就一直躲在这里。
自从一仗成名,那些前来说媒的公侯贵爵,笼络拉拢的阉党,络绎不绝,他们比沙场上的敌人更可怕、更难对付,这些人总能找到时间和机会,以种种他不能推脱的借口,邀他去赴鸿门宴。
宴会上,各位大人出尽百宝,花样繁多,手段新颖,真叫人大开眼界!到最后,闻达宁愿躲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中,也不愿去面对那群笑里藏刀的毒蛇。
他,倦了!从小身在王侯家,看过太多的宦海浮沉,人都说,闻将军天纵英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却少有人知道他自小勤学苦练,每日不敢松懈,还不是为世代忠良的名头所累,如果可以,他宁愿放弃一切尊荣,就此隐居山林。
外患以13幅甲胄起家,统一北方,野心勃勃。他们积极进取,在小心翼翼地强大自己的实力,以前所未有的器量拉拢朝廷的良才,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
相反朝中的皇帝,行径却是匪夷所思,以常人不可想象的作为逐步毁灭自己的王朝。他们不是懒,就是贪,不是蠢,就是怪,注定了是将来史书上的一族奇葩 !
当今皇上最大的特长就是做木匠活,并且真是一手好手艺。到了醉心于木匠活的地步。如果他是个木匠,倒也还称职,可是他偏偏是皇帝。他对朝政最大的“贡献”就是重用了魏宗来治理国家。
乡间无赖出身的魏宗,在短短十数年间崛起,党羽遍布朝廷,只手遮天,暗里还据说是网罗了无数异士,把个朝廷搞得污七八糟,许多同僚,不是归顺就是被铲平,他撤掉颇有军事才能的将才,重用一大批八股文专家为统帅,每每导致全军覆没。
在这种情况下,因为家族根深蒂固,闻达又行事低调,才免受荼毒。阉党乱政,其患并不在阉人,而在君王的放纵。就战略来看,仅以双方统治者比较,本朝不亡,已经是没有天理了。
从军队看,军纪律荡然,士无斗志;骑兵故意将马匹弄死,以免出战。听到敌军来攻,满营兵卒竟然全部逃跑。面对这样的局面,皇帝还是拖欠军饷。 保这样的皇帝,下场如何, 熟读史书的闻达,心里有如明镜。
朝廷的腐朽注定了他的没落。朝代的溃败不是靠某个英雄能够挽救的。这是一个悲剧的时代,英雄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可笑的是,为了荣誉,闻达不得不走上英雄的断头台。
心乱如麻。
在如此清冷的山岭,也不得清静。闻达索性扔下书卷,提着灯笼,走入雨中。
秋风秋雨愁煞人。初秋的雨,已经微带寒意,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凉意就一点一点的渗进去,化为万缕愁思,将心密密地包裹起来,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