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不象是开妓院的,倒像是干强盗的。”元宝看着遭劫不轻的房间感叹,“如果有天无面魔君抽空回来看看,你猜他会不会哭?”
“无面魔君会不会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吐血。”子墨哭笑不得的摇头。
三和做事真得太绝了,凡是这里她看的上眼的,统统抠下搬走,而她看不上眼的东西元宝和子墨好象还没有发现。
“从本质上来说,如果他回来,搬一件是死,全搬空也是死,风险一样大,为什么我不效益最大化?”
最受不了的是和小青叙旧完毕的守洞灵蛇,真是引狼入室,明明算好他们只能在这两间最不要紧的地方活动,没想到才一转眼,这几个人眼皮这么浅,居然把这里的普通珠宝连器具搬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连墙上镶嵌的珠盏金灯、镂空玉雕也都不放过,硬生生的撬掉,唯留数个丑陋的痕迹,象疮疤一样贴在墙上。
这么多东西也不知他们藏赃于何处,一个个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象看弱智小孩似的看着自己。一想到万一魔君回来,看到这一切可能发生的种种惨剧,它真是想活吞了这几个人,可是由于魔君以前怕吓坏美人,在宫门上下了针对它禁桎,进不了宫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强盗折腾,真是急得差点晕倒。
三和见灵蛇急得在宫门乱窜,安慰道:“不就是一些你主人废弃掉的东西吗?不要紧张,他如果回来绝对是要重新装修的,我们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先搬掉,他回来肯定会夸奖你会办事,一高兴就奖赏你也说不定呢!”
“多半是奖励我抽筋剥皮。”灵蛇听了这番安慰,连哭的心都有了,只得气喘吁吁的吞吐着舌信,把头狠狠地往门边石柱上撞,还是撞晕了好,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小青似乎也有点羞愧,有主如此,不如撞死。但是三和没给它机会。
“小青,再不走我可撕扇子了!”
小青只有无限歉意地看向徒自拼命撞墙的守洞灵蛇。“人没办法选择父母,小青没办法选择主人,原谅我!”指指那个被拿掉明珠、撬掉龙头和玉壁的前白玉明珠喷水池,带着羞恼一头扎进了扇中,
“还真生气了嘿。三和你惨了。难道这下面就是出口?”元宝探头看那个仅有茶盏口粗黑乎乎的进出水口。
“它是又不用吃又不用喝,哪里知道做人的难处。”三和脸皮之厚令人咂舌。
“我看这下面就是出口,但不知通到哪里。为了避免失散我看我们几人最好用衣带相连,遇到什么凶险也好互相救助。”还是子墨比较谨慎。
于是子墨在前,元宝殿后,三和在中间。三人互相连接衣带,手按池边,一起往池中跳去。双脚才离了地面,眼见那杯口般大小的进出水口,慢慢的变为六尺来宽;那相隔不过尺余的距离,忽地拉长为十来丈。三人有如高台跳水般噗嗵落下。
入了水才感到水流湍急,因为是进出水的缘故,潜流暗流纠缠纷涌,三人随着水流旋转,忽地被抛起十来尺,又忽地被按下半丈,虽然三和与子墨都带着避水珠,让她们身周如同包覆一层气膜,与水隔离了三寸。但是这样迅猛的辗转沉浮,耳听水声隆隆,有如万马奔腾,只觉得天昏地暗,心口烦恶异常,全身无力,只能任凭激流冲击。元宝虽然是水族,但在这等险恶的水域,也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小心应付。
几许沉浮之后,元宝慢慢摸着水流规律,在三人被水按下时,一把揽过子墨与三和,吐气下沉。循着一股下潜暗流,游离了那个鬼门关似的出水口。轰隆的水声立刻完全消失,光线也即时被隔断,四周漆黑如墨,一片死寂,身边没有一丝水流波动。这变化来的突然,迅速,三人一时无法适应,都呆住了, 子墨发现元宝的右手还搂着自己的腰,心里不由大窘,脸上却不动声色,装着要上前带路,悄悄挪动身形,元宝也警觉不妥,赶紧放开手,两人心下默契,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旁边的三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腰间还有只怪手,只顾着打量着周围情况,脖子上五彩赤金盘螭缨络上的几颗宝珠发着幽光,映着她雪白的项颈与清丽脸庞,看得元宝狂吞口水,恨不能狠狠地咬上一口。
三人悬在水中,四周一片漆黑,粘稠的黑,窒息的黑。没有一点声息,寂静得仿佛一座坟墓。在这一片墨似的黑暗中,唯有三人佩戴的明珠微微的泛出些毫光,仅可照见面目。最让人恐惧的其实并不黑暗,而是处于黑暗之外。就象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你提灯走在乡间小径,天地广阔,灯火仅可以照亮你和足下的路,周围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有什么隐藏潜伏。这时候的灯光让你处于黑暗之外,它不但没让你感觉到安全,相反它只让你感到恐惧,因为它让你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明显的目标,成为了那些潜伏在黑暗中不知名事物的靶子,你因此而心生恐惧。三和他们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象三个发光的饵,孤独的悬浮在这片黑暗浩淼的水域当中,引诱着不知名的巨大水怪前来吞噬。
“怎么办?”
“向前!”
“哪边是前?”
“……”
四周都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