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表姐夫这半年怎么没挣钱?” 杨六帅不解地问。
“不可能没挣钱!都让那浙江婊子给花完了,现在人家还倒打一耙说你表姐夫骗了她的钱。”
“我表姐夫现在在哪儿?”六帅又问。
“现在又让派出所给放了,说是送那温州女人去了。”
“那骗钱的事就算了?”
“我去派出所时人已经走了,派出所的同志说钱的事两人都扯不清,那个温州女人要求你表姐夫把他送到车站就可以了,所以派出所的同志就答应了,可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回来。”秀娥的确心里担心。
“小心让那温州女人把表姐夫给拐走了。”
“哎哟,这我可没有想到,我说兄弟,如果真的让那温州女人把你表姐夫给拐走了,我可怎么办?”六帅这么一问,秀娥的心更慌了起来。
“表姐夫走时带了多少钱?”
“他装走了我的800元货款。”
“这可就不好办了,你怎么给他那么多钱?”
“一个男人家口袋里没钱怎么行?”
“表姐,我说你也太愚昧了,男人家口袋里是应该有钱,可这钱要是他自己挣的,花女人钱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我怀疑表姐夫是不是回来帮那个温州女人骗钱来了,听说村上那伙人来过几次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能说什么?孟村长说他打电话问问派出所,唉,这能有什么用啊!”
“家里的现钱你可要放好了,小心让人家回来又拿走了,表姐,我走了。”
“别急,兄弟,这1100元你给姐拿上,如果真的让那挨天杀的拿去给了温州女人我用什么订货呀!” 秀娥从抽屉取出一沓钱来。
“这怎么行啊?”
“你就拿着吧,我用时再向你要。”
杨六帅只好接过钱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此时凌云飞正开着小车在市北郊的公路上急驶着。他去飞达鞋厂处理那起事故后就迅速开车往金鸡赶,想尽快的见到父亲。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为扶养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父亲去南方打工临行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还有那口焊了几次还在用的破缸子,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际。他不由得又加大了油门。不一会儿就到金鸡,他穿过街道在上营镇凌记油漆店门口停了下来,油漆店的门紧锁着,凌云飞只好去油漆店隔壁的一家商店打探。
“您好!请问老板,隔壁油漆店怎么没人?”凌云飞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那凌老头服毒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你说什么?现在――在哪个医院?” 凌云飞大吃一惊急问道。
“好像是去了市中心医院。” 商店老板想了想道。
凌云飞开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在金鸡市市中心医院病房里,凌德在病床上趟着,医务人员正在抢救,齐惠惠在旁边站着。凌云飞跑进了病房: “爸,你怎么了?”
“你是云飞吧。” 齐惠惠问道。
“您就是齐阿姨?”
“你爸他……” 齐惠惠没说完就流起了眼泪。
一支强性针打下去,凌德慢慢睁开了眼睛。
“爸,我是云飞啊!” 凌云飞在床边叫道。
“云飞,我的儿子,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凌德有气无力地问道。
“爸,我很好,儿子回来再也不离开您了。”
“儿啊,爸不行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我和你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生父母是龙县医院苏文夫妇。”
“爸,你在说什么?” 凌云飞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真的,你出生那年在龙县医院是我把孩子抱错了,孩子啊,是爸对不起你啊,还有芳芳她……她在……”凌德突然闭上了眼睛。
“爸,爸!医生快抢救我爸!” 凌云飞急喊道。
“老凌啊!……” 齐惠惠哭了起来。
经过一阵紧张的抢救,人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爸,爸……”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医院上空回荡着,好久,好久……
夜幕降临了,芳芳幼儿园空荡荡的教室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冷清,戴着黑纱的芳芳独自在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抹着小凳子,不一会儿,白凤走了进来:“芳芳姐,你又抹小凳子了,今天你不知抹了多少遍了。”
“你下午出去打听了,情况怎么样?”芳芳焦急的问。
“有些家长已经把孩子送到小学去上了,大部分孩子还在自己家里呆着,家长怕学校又来砸,不敢让孩子来,芳芳姐,咱们今天整整等了一天没来一个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明天如果再没有人来,咱俩就一家一家的去叫!我们费点力不要紧,可别耽误了孩子们。”
“也只好这样了,走吧,芳芳姐,我们回房间去吧,这里太冷了?”
“夜深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在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