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政府加大了对贩卖人口的打击力度,沈西蒙的日子不好过了,大黑,二狗接连入狱,唯一是他值得庆幸的是哥们弟兄没有供出他的义气!夜已经很深了,他仍在一家酒店喝着闷酒,哀愁和无望包围了他,虽被摔的鼻青脸肿但他仍无法拒绝诱惑,他想去掉所有张力,让生命完全按照自然的轨迹运行,可自然的轨迹是什么呢?是引诱?是欲望?还是人类劣根性打造出的惰性与贪婪?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时梅子走了进来。
“沈哥,我找你半天,你原来在这儿?”梅子进门就问。
“来来来,梅子,陪大哥再喝几杯!”沈西蒙带着醉意。
梅子从沈西蒙手中拿走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出大事了,大黑、二狗都进局子了。”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他们俩还都够哥们,把去年的那几件事全自己背了。”
“那我们怎么办?”梅子焦急地问。
“唉,这行当看来确实是不行了,你最近在干啥?”
“在家里闲呆着呗!不过我想过些日子跟表姐学美发去。”
“你表姐,就贾猫那小子的假外甥娜娜吧#糊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原来是个大学生因和几个社会上的流氓团伙有染,大三时被学校开除了,正好碰上大家都下海,她就办起发廊来了,那娘们的‘手艺’多着哩!好好学吧!”西蒙的话里含着一种凄惨,还含又一种不舍和一种无可奈何!梅子已经感觉到了几分。
“我看你们平时并没有什么来往,你怎么对她了解的这么清楚?”梅子不解地问道。
“她是我原来那口子师范学院的校友,好像比我原来那口子高一级,当时她在政教系我那口子在外语系。哎,听说她最近又和贾猫在做什么生意?”
“这个我可不知道,几个月没上表姐哪儿去了。唉,沈哥你原来在龙县办的那个木器厂现在还能办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那边能找到闲地方,你如果能投资办个厂,我们一起干。”
“投资,说的倒好,我拿什么去投资,前几年为了那张假合同,我赔了二十万,把厂赔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我能干起这个行当!”
“这事你可从来没提到过,我一直认为你有时心情不好是因为离婚的缘故。”
“别说了,梅子,现在一提起办厂我就头疼。唉,真是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来,梅子,喝酒,一醉解千愁啊!”
沈西蒙拿起酒瓶喝了起来,不一会就喝得爬在了桌上。
“沈哥,沈哥,你怎么醉成这样了。”梅子摇着沈西蒙。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再……再来一瓶也没问题!” 过量的酒精使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兴奋地吐出了体内的所有脏物,但却灌进了梅子的耳朵,污染了整个酒桌!
“好了沈哥,我们回去吧,来我扶你。”梅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拖进了卧室,帮他躺在床上,然后取桌子上的热水瓶给沈西蒙倒水,突然发现茶叶罐空了。
“沈哥,什么地方还有茶叶?”
沈西蒙带着醉意:“抽,抽屉里还有一包。”
梅子打开抽屉拿出茶叶时突然发现抽屉里放着一个断了链子的手表和一张女人的照片。梅子沏好了茶就拿出照片看了起来。
“别……别把她拿走,她……她才是我最爱的女人。”沈西蒙带着醉意答道。
梅子仔细看着照片,突然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
照片上的人正是芳芳。梅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几月前在金鸡市火车站拐卖的小男孩竟是沈大哥情人的孩子!这一惊不亚与听到八级地震、十二级台风!
“你……你认识她?她现在哪儿里?”看着梅子那张惊恐的脸沈西蒙产生了疑问。
梅子想了想:“我,我不认识她。”她没敢告诉沈西蒙实情。
“那你刚才说……说什么?”沈西蒙仍带着醉意。
“我说她长的简直是太漂亮了,像……”梅子打着马虎眼。
“像,像什么?”
“像电影演员似的,不,比电影演员还要漂亮#糊——她是谁?”
“她确实长的漂亮,她叫芳芳,是一个难得的女人,是我对不起她!唉,不提她了。”
“好,咱们不提她了,来,先喝点茶解解酒。”梅子将茶递给了沈西蒙。
芳芳仍在焦急的等待着小宝回来。饭桌上放着烙好的葱花饼,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她走出了店门,不时的向远处张望着,可就是不见小宝的影子。清晨的街路寂静极了,除了她和风什么也没有。她迎着风走出去,一无所获时又挽着风回来,店里添了份寒意。
此时的凌德正睡在娜娜的床上。床头的闹钟叫醒了他们。凌德从床上下来穿上了衣服,昨夜的醉意已无影无踪。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今天是背集店里又没生意。”娜娜抓住凌德的手问道。
“我得走,芳芳肯定在家里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