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河航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肖恩才将玛格丽特放下,不料这任性的公主的双脚刚一着地……应该说是着船,就要跳船游回去,吓得肖恩和侍从目瞪口呆。好在肖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玛格丽特的头发将她凭空生生给拽了回来。
“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玛格丽特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同时挥舞着拳头。
“你想死吗!”肖恩再也忍受不了玛格丽特的任性,他一下把玛格丽特按倒在船底,并且迅速从腰间拔出配剑架在玛格丽特的脖子上。“是一头撞在石头上撞死还是返回去被敌人杀死?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好了,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一剑下去,保证你没有任何痛苦!”
锋利的剑刃和肖恩的怒吼彻底将玛格丽特给镇住了,自小到大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更别提用剑架在她脖子上了。她从小就在王宫中长大,又是国王最宠爱的独生女,因此她可以说是全国上下最惹不起的人。对于战争和死亡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哪怕是模糊的概念,但如今面对愤怒的肖恩和利剑,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她是这么的近,就在眼前。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失去父亲和家园的痛苦,亦或是对于未来的绝望。
“请恕我再三的冒犯,等到达安全的地方后,我会正式的向你请罪。”肖恩收剑入鞘,起身说道,但是玛格丽特好像根本就听不进去。
此时两个侍从早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而忘记了划船。幸好是顺流而行,要是逆流早就被水给冲回去了。
“看什么看!快划你们的船!”肖恩对侍从怒吼道,同时自己也到船尾舵手的位置上去掌舵。
其实乌普撒斯王说得没错,比起带公主逃跑,肖恩更希望能同其他圣骑士一样在王城中奋战到底。但他深知此任务的重要性,还有国王对他的信任。玛格丽特是乌普撒斯王室最后的血脉,乌普撒斯王之所以执意要玛格丽特走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她的后代能重返安拜斯,赶走夏纳人,夺回属于他们的国家和王位。所以肖恩心理明白,这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们在黑暗的地下河中摸索前进着,船头的油灯因为船身的晃动来回摇摆,微弱的亮光照着前方的一小片水域。一行人就这样在黑暗与沉默中前行,没有人说一句话,亡国的沉重打击压着他们的心头,让他们谁也不想开口,因为他们都害怕话题会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战役到这上面来。玛格丽特也停止了抽噎,肖恩递给她一块手帕,没有说话。
终于,前方出现了亮光,光线压过了油灯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航道。肖恩赶紧上前去灭掉了船头的油灯,小船顺着亮光的方向驶去,当他们从洞口里出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光明。河水静静的流淌,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和草地,清晨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与阴暗、潮湿、寒冷的地下河相比,这里要舒服太多了。这一阵清新暂时缓解了压在他们身上的包袱,但是亡国的痛楚转瞬袭来,再度占据了所有人的思想。
肖恩没有时间再去为国家哀叹了,他现在要保护公主。他警戒的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这里树木茂密,或许他们的行踪没有被敌人发现,但是也有可能敌人正在这里设下埋伏,茂密的树林正好是弓箭手最好的藏身地点。由于河道很窄,所以随便哪里射出一支箭都可能要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命。肖恩左手已经提起了盾牌,右手随时准备拔剑。
根据他对安拜斯周围地形的认识,这里很可能是缇姆河流域,可能是它的一个支流。因此他们如果顺着河水一直前行的话,或许一周之后就能离开奥格兰国境,到达西赛姆勒的境内。虽然到了那里并不能说百分之百安全,但起码不用担心阿曼追兵了。
顺着水流航行了整整一天之后,肖恩才在黄昏时分找了一个平坦的河边滩地靠岸。一个侍从率先跳下了船,然后紧紧拉住缆绳。另一个侍从紧跟着跳了下去,然后是肖恩和公主。两个侍从和肖恩一起将小船拖上了岸,避免被河水冲走。而后两个侍从一个去找木头生火,另一个则开始架设炉灶。
肖恩把公主带到一块圆滑的石头旁边,把一张毯子垫在上面。玛格丽特很自然的坐了上去,这时候肖恩将盾牌往背上一背说道:“我到周围去看看,顺便猎一两只野兔什么的。”
“……”公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肖恩也不再去碰晦气,走到船边拿起弓箭就往林子里走去。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林子里的光线并不好,想要打猎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肖恩也没有指望能猎到什么东西,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安静一下,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国家已经灭亡,这就意味着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伯爵了,虽然他还有着伯爵的名头,但也只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光杆司令而已。但玛格丽特不一样,她是王室,王室的血脉使得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各国王公子弟趋之若骛的目标,更别说她那秀丽的面容和迷人身段了。老实说肖恩也曾幻想过迎娶玛格丽特公主,但他还是叹息自己的身份地位与高贵的公主完全无法攀比。有资格向公主提亲的人即使不是王族至少也要是某个大